秦温延不像景祚存着亲近心思,又仗着景祚给的纵容有恃无恐,于是下一秒,堂堂景掌印直接被他轰下了马车。
景祚自知惹了人生气,只好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队列。
但秦温延的心情其实并不如景祚所想的十分不好。
世人皆知秦昭被一纸圣旨锁在长公主府,断送大好前程,于是便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夫妻感情必然好不到哪里去,就连当年的长公主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就秦温延曾从父母卧房翻出的情诗和画卷来看,秦昭的确不满先皇安排,但对长公主和这场婚姻本身却不见得有多少排斥。
被一见钟情的少将军又为何不会对聪慧贤淑的长公主婚后生情呢?
秦温延知道,自己并不是不被人期望着的,他是为数不多的能证明父母爱情的证据,他是母亲用“难产”、用命换来的孩子,所以他并不讨厌有人提起他们,只是不愿让人用或可怜可悲或幸灾乐祸的语气评叹他们而已。
只是既然景祚误会了,那他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人赶走就是。
秦燃抹了把渡金的鸟头,不把它当人看地放松心神翘起了二郎腿,“二姨,有鸟在应该也不算OOC吧?”
这都先斩后奏了,777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帮忙盯好周围有无视线窥探。
这边秦燃放松恢复本性,那边回了自己马车的景祚转头就遇上了被评价为“满腔热血初生牛犊”的工部侍郎纪均宁。
“景大人。”纪均宁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表面淡然的同时极力掩饰紧张,“不知两湖的水灾,具体情况如何?”
景祚刚得了消息就带人南下,纪均宁根本就没得到任何关于治水的计划安排,而路上偶遇秦小侯爷后竟然就这么慢悠悠地与之同行,纪均宁此时实在忍不住了,抛下出发前同僚们的劝告提醒,硬着头皮来寻九千岁。
景祚虽被心上人赶走,但此时心情还算不错,于是好脾气地招呼这愣头青侍郎上马车:“本掌印也是昨日才得了消息说有水灾,实在忧心,这才今儿就匆匆带人南下。要问具体情况——纪侍郎,这要你去了亲自看看,本掌印才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