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心动六分之一这档节目录制完、落日也顺利上映后,人气飙升几乎挤进一线流量的余殊,已有一年没在娱乐圈露过面。
和一年前的稚气未脱、少年感十足相比,如今余殊五官渐渐有了成熟男人的轮廓,个头也窜高不少,往人群里一站,压迫感十足。从前纯良无害软乎乎的表情只有在笑眼弯弯时才能窥见,大多数时候,余殊都像是一个少年王似的,骨子里的矜贵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显现出来。
“你来的也太慢了,”余殊挎着头盔撞了撞许骄阳的肩膀,“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场了,我载你啊?”
阔别一年,Fairyland其余四人在圈内都有了不错的发展。罗骁和许骄阳都成功转型当了演员,在两三部剧里有了戏份不少的出演;蒋涛综艺感不错,目前在一档室外综艺里常驻,偶尔还能去其他场合客串个主持;梁旭则在筹备新的专辑,用心做音乐。
罗骁上一部剧表现不错,有幸参演了名导话剧里的一个小角色,今日在云绕有一场次,四人约了一同去看,正好叙叙旧。
余殊在电视台下等了快二十分钟,许骄阳半点没有心理负担地拒绝了他。
“我哪儿敢啊夫人,”许骄阳阴阳怪气地朝余殊笑了下,“林总一会儿就出来了,看了还不得削死我。”
“你!”
“嘿嘿,我去打车啦,一会儿见。”
余殊笑骂着将他送上出租车,也不知道林放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干脆站在路边继续等。
电视台门口围着的人见他站得远了些,小声议论起来。
“哎,那帅哥到底是谁啊,背对着看不清脸,不过居然跟许骄阳认识,也是明星?”
“摘头盔那一下侧脸真的好帅啊!身材也好好!”
“没听说过最近有哪个刚冒出头的小艺人长得特别好看的啊……就这气质,不看长相,也不可能是默默无名的那种。”
“你们说,会不会是余殊啊?”
“你是说去年靠离荣和沈蔚两个角色爆火然后退圈的那个余殊吗?”
“说来也奇怪,他资源蛮好的吧,会演戏会唱跳,编曲也不错,还和风佑合作了一档文物鉴定的节目,怎么就突然没声儿了,不会真的入赘豪门了吧?”
“瞎扯什么呢!去年林余两家联姻,和林影帝结亲的就是余殊,你们连这都不知道?”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他俩不是还上了个恋爱综艺吗,但我记得两家粉丝撕得蛮厉害的啊,到底是不是真……”
纷纷议论随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像是突然感受到一阵压迫似的,人群中噤了声,唯余一人步履从容地走了出来。
林放穿了一身黑色西装,额前的发向后梳去,露出饱满的额头,深邃的五官凝成一副冰冷的画,铺满刺骨的寒意。
路边站着的余殊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双手背在身后朝他转过来。
看见彼此的那一刻,两人脸上都添了笑意,林放紧抿的唇角弯了起来,像是和煦的春风吹开湖面的裂冰。
“林老师下班啦。”余殊迎着他走了过去,自然地挽住林放的胳膊。
林放指尖点了点他的脸颊,“怎么没戴口罩?”
余殊举起头盔,申辩道:“喏,不是有它吗?”
他抬起手臂,将头盔高举过头顶,示意林放配合他戴上,“今天是周三,单数日,该你载我啦!”
尾随林放出来的宁原:“……”
余家老夫人去年下半年生了场重病,余殊自打从落日剧组顺利杀青后,便没再接任何工作,有空便服侍在老夫人身边。
随后老夫人渐渐痊愈,余殊减少了侍候在侧的频次,却仍旧没进组工作,反倒是岭悦顶楼办公室里添了个位子。林放出入公司、剧组、各种活动,陪在身边的人从宁原换成了余殊。
看着余小少爷来接老板,第无数次担心自己真的要失业的宁原,默默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孤独地开走了舒适的商务车。
傍晚的阳光不比正午刺眼,不远处的电视塔被西沉的落日渡成橘红色,林放先一步坐在摩托车上。
他侧过脸望向余殊,朝他伸出手。
“上来。”
这会儿是下班高峰,人来人往的,比起从前要么在公司要么在剧组,都是熟脸经过,余殊此刻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侧着坐在车尾,晃荡着两条长腿,“走呗。”
林放久久不发动。
越来越多人经过,余殊催了他一声。
两人寂静地坐在车上,余殊渐渐品出味来。
以往,无论谁坐在后头,都是要抱住前面那个的腰的。
只是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少人也都认出他来,余殊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快走吧,等一会儿再……”
话音未落,车子向失去控制似地向前冲去。
余殊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倒,脸颊撞在林放背上,顺带着手也抱住了他的腰。
余殊:“……”
林放回过身,唇角泛起浅浅的弧度,满意道:“抱稳了。”
余殊锤了他两拳。
时至六点,酒醉似的夕阳笼罩着城市上空,余殊侧坐在后座环抱着林放,他脊背的温度隔着衬衫和西装外套传到余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