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悻悻的,跟他道了声谢,然后又抱膝坐回了原样。江稹皱了下眉头,冲下面的人挥了挥手,那些宫女和内侍会意,顺从地与我二人拉开了距离。
江稹在我身旁坐下,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递到了我面前。
“打开看看吧,小心点,可千万别弄坏了。”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那荷包,感觉自己的心怦怦得跳着,快要从肋骨间挤出来了。
荷包里是两股青丝,以红缨紧缚,一绺柔软,一绺粗硬。
这是,我二人的结发?
江稹他昨夜什么时候……
25.
“当初江廉把你救下来的假山,就是这座吧?怎么自己一个人跑来了,可是你心里还放不下那个薄情郎?”
江稹一边发问,一边将我搂了过去,我靠在他的身上,默默地摇了摇头。江稹微微笑了笑,低头对我说道:
“清涧,你知道朕的心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朕此生只与你结发,只想和你白首不离,难道这样,你的心事都不能跟朕说吗?”
江稹一席话说完,我的眼眶有点发胀,喉头像哽住了一块石头,噎得人难受。我小心翼翼地把结发放回荷包,把荷包贴在胸口,然后偏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你呢,你心里,可有放下那个多情女?”
江稹浅笑着望着我,眼神温柔的像一汪泉水。
“早就放下了,朕的清涧这样惹人怜惜,朕心里,又怎么还会记挂着别人呢?”
“江稹,那你,分得清自己的怜惜,和自己的真心吗?”
问罢,我的眼泪不由分说地就夺眶而出,心里酸涩得难以形容,仿佛整整三年的委屈,都在这一刻肆意宣泄了出来,可是,明明折磨我的人,从来都不是江稹呀。
“江稹,我,我喜欢上你了,但是我不想让你可怜我,如果你只是可怜我,那我不想当这个贵妃,我想出宫,想回家。”
话虽然说得这样倔强,人却是忍不住扎进了江稹的怀里,双手把他抱得死死的,生怕他推开我一样。
“清涧啊,那你分得清楚,自己是究竟是喜欢,还是感激吗?”
我在江稹怀里发出了一阵抽泣声,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我知道……就是喜欢啊,不喜欢你,为什么昨夜要留在宫里,我,我,我怕,我怕你来日想清楚了,连这样一夜,都,都不会有了……”
江稹的手臂又将我环抱在了他胸前,他抽了抽鼻子,声音颤抖着,有些跑调地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