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问话的臣子却是八卦,又更向前了几步,斥责几人还不将实情全盘托出,那几人一时面红耳赤,羞愤交加,最后,还是边继续痛哭,边说出了背后窝囊到极点的实情。
“回陛下,臣,臣等几人,具曾是贤王侧妃的倾慕者,但是侧妃未嫁之前,乃是何等骄矜,丝毫不曾将罪臣几人放在眼里。待到侧妃出嫁后,不知怎的,却突然对臣等刮目相看,极为青睐,一日,臣收到侧妃私信,说对臣份外想念,让臣假扮苏府的人,乘一顶小轿子,轿门上插一枚竹叶,前往贤王府与她相会。”
说罢,那人又大声抽泣了一番,被问话的臣子申饬了几句,才咬牙说了下去。
“那日在贤王府,侧妃对臣格外亲热,臣一时没把持住……就……事后,侧妃便以此事相要挟,让罪臣扶持贤王,若不答应,就将此事告知贤王,来个鱼死网破。”
说着,那名罪臣往大殿的地砖上狠狠叩了好几个头,声音之响,令我以为他的脑袋要裂开了。
“罪臣糊涂啊,心里一时害怕,就答应了,侧妃又以美色诱惑,让臣常来府上联络,臣就不知不觉,越陷越深,直到,直到侧妃下狱,才如梦初醒。臣本想趁着侧妃入狱,就此和贤王府划清界限,谁知,谁知侧妃那个失德妇人,竟还阴魂不散,派人来微臣府上传话,说怀上了罪臣的骨肉。逼罪臣与贤王一道造反,还说贤王手上,攥着臣私下与之结党的证据啊!”
这脸上已经扭曲成一团,让人看不清容貌,只听到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在继续说着:
“陛下明鉴,臣真的是一时糊涂,臣只想趁着贤王作乱的时机,攻破天牢,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侧妃解决,以绝后患。都是贤王,都是贤王和侧妃威胁臣等,臣等鬼迷了心窍,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罪行啊!臣等几人,若是早知道那苏氏心怀叵测,生性放荡,裙下之臣无数,哪里会甘心为了她,给贤王造桥铺路呢!到如今,她肚子里那个到底是谁的种,臣等都说不清楚啊!”
这人说完,一同趴在地上的几个人也都纷纷抬头,一边痛哭,一边七嘴八舌地诉说,自己也是被苏婉媚设计,被江廉威胁的糊涂蛋。只剩下那个远远地站着的人,仍然一言不发。
江稹没有再理会这些人的痛哭哀求,倒是抬眼,看了看远处站着的人,冷笑着问他:
“江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江廉也冷笑了一声,抬头,用仅剩下的右眼瞪着江稹,轻飘飘的说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是父皇当年昏庸,将皇位传给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江廉,岂会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