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顿了顿,突然爆发出了惊天一吼:
“江稹!我沦落到这步境地,都是你害的!”
34.
江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靠在了龙椅上,半晌,他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玉玺,开口对江廉问道:
“江廉,朕听说,贤王妃还活着的时候,在你府上,受了很多苦,如今,她死在你的荷花池里,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点点难过?一点点内疚?”
江廉听了此问,仰头大笑了两声,边笑对着江稹说道:
“难过?!内疚?!本王倒是觉得,终于把那个没用的女人弄死了,是我此生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一个永远粗野,肮脏,没心没肺的野丫头,简直让我想吐,父皇将她许配给我,就是对本王最大的侮辱!她和她那个楚国公父亲,都不过是没用的蝼蚁,弄死一只碍眼又碍事的蝼蚁,又有什么值得难过?值得内疚?”
我忍不住在屏风后捂住了嘴,拼命的掐自己的手背,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勉强遏制住心里的怒火,不让自己冲出去,掐死江廉。
江稹听到他的这个回答,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说:
“听到你这个回答,朕对于接下来要对你做的事,就没什么可难受的了。”
说完,江稹从龙椅上起身,负手走到玉阶之前,从高处俾倪着江廉,语气淡漠地说道:
“当年,朕十一岁,你十三岁的时候,老师教授我们二人策论,朕还记得,你的第一篇策论,写得平平,没有得到老师称赞。你自以为耻,从此,就再不屑练习策论了,只专注于钻研你一向擅长的诗文词藻,写一些浓词艳赋,还交给人到处传颂,一下子就让你自己被传成了长安城人尽皆知的才子。江廉,朕现在再问你一回,你,会写策论了吗?”
江廉很明显没有聊到江稹会问他这个问题,又好像,这个问题确实戳到了他的一个痛处,他向后退了半步,双唇一阵颤抖,最后,还说高声对江稹喊道:
“你从小就是个俗物,如何能懂得词赋之精妙!你在诗词上比不过我,一向嫉恨我比你更有才名,退一万步讲,以本王的才华,什么策论,什么老师,何须我放在眼里,你岂可与我相比!”
江廉这段话说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些臣工中竟然穿出来少许讥笑之声。江廉有些恼羞成怒,他向前大跨了一步,重心却一个不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一摔,让那些讥笑声,更明显了。
“你们,你们这些只知阿谀奉承的无知小人!都是走狗!都是嫉妒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