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廉从地上勉强抬起头骂着,原本就没什么好肉的脸,变得更可怕了。江稹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笑过,反而还看着江廉,继续如常说道:
“朕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篇没写好,你就从此对策论不屑一顾了,朕的第一篇策论还不如你,简直狗屁不通,但朕再写第二篇,第三篇就是了,总有写好的一天。你刚刚说,朕的词赋不如你,朕就姑且算是吧,那你跟朕说说,词赋之外,你又有哪一点,强过朕吗?凡是你不擅长的,就立刻放弃,所以早从你放弃写策论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没有资格,跟朕一争天下了。”
“那不过都是父皇偏爱你罢了!本王哪里不比你强,哪里不胜过你,如果不是父皇偏心,哪里轮到你这个庸才来当皇帝!”
这一席话,引起的讥笑声更多了,我在屏风后又捂住了嘴,好怕自己忍不住骂出声来。世上还有比江廉更无耻的人吗?他不成功,不成才,反怪先皇没有识人之明,偏心江稹?
正想到这里,朝臣中便也有一人站出身来,对江稹说道:
“回陛下,听贤王所言,都是陛下太过优秀,才害他与帝位无缘。依臣愚见,贤王此人当真顽冥不灵,不堪教诲,还望陛下从速发落,夜已深,陛下还需保重龙体,早些安寝。”
这也是个耿直的人,看不下去江廉这幅嘴脸,开始催江稹早点回去睡觉了。
江稹点了点头,叫了人上来,准备把这几人都带下去,伏地的几人听闻此言,一脸惊恐,都忙不迭地向江稹求饶,唯有江廉任凭摆布,好像无所谓一般。
眼看他们都要走出殿外了,江稹又突然喝住了众人,一行人在殿门口停下脚步,江稹走回到龙椅上坐下,对江廉问道:
“关于你的侧妃,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江廉听了,突然低头暗笑了许久,笑声一声比一声大,仿佛想起了什么格外好笑的事情。
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止住笑声,看了看他周围的那些人,又看了看江稹。
“你们,都想问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吧?”
江廉说着,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知道她老爹为什么肯让她当个侧妃吗?她小时候因为练舞,意外受过伤,医生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生育了,她爹早就知道,为了不让她伤心,才一直瞒着她。我到苏相府上提亲的时候,还没开口说出我们俩的私情,苏相就感激涕零地答应了,还许诺,给她陪嫁几个标致的丫头,只要我日后把通房生的儿子,过继一个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