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你就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管追是沈羿宁的左护法,人和玄悯一样冷酷无情,只有在他面前才会稍微有点人情味。
平日里沈羿宁都不让他们在外面抛头露面,最起码也有易容,管追大概是觉得麻烦,于是脸上常年戴着半块面具,人称鬼面护法。
此处现身送信肯定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沈羿宁把信拆开,没有避开玄悯和谢末流,大大方方的让他们一起看。
反正里面写的也不是什么要毁灭世界的密谋,无所谓。
【苍阑宗弟子与萧风渡走得很近,像在谋划什么事,望尊主小心。】
只有短短三句话,信息量已经很大了。
“我们苍阑宗的弟子?”谢末流瞪着纸上的字,摇摇头否认道:“不可能,除了我其他人都没下山,怎么可能与萧掌门在一起密谋事情。”
玄悯:“莫非说的是谢末雨?”
“可末雨不是已经回宗门了吗?”谢末流懵了。
“如果他根本没有回去呢……”沈羿宁折了几下纸塞回信封,脑子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即是猜测也不太好当着苍阑宗长老和弟子的面说出来。
可惜玄悯不是这么想的,他一眼就看出了沈羿宁心里的小九九,问他:“你怎么想的?”
“你真想知道?”沈羿宁道:“我说出来你可别打我。”
玄悯:“说。”
沈羿宁清了清嗓子:“我猜谢末雨已经叛变了。”
末了他又赶紧补充一句:“这是我的猜测,你们别往心里去啊,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无事。”玄悯抬眸望向窗外,寒风裹挟着几片清雪飘进房间,冻得床上的沈羿宁一哆嗦扯了扯被子盖住腿。
“前辈,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你认识吗?”谢末流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那人的形象和他在宗门里听师兄们说的鬼面护法真的很像,传闻他冷酷无情,只为魔尊办事,如果真是他,怎么会帮沈羿宁做事。
“江湖这么大,朋友太多,我也不记得了。”沈羿宁还不想让谢末流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不能承认管追和他认识,含糊的敷衍过去了。
谢末流点点头,纵使心中还有很多不解,但也没再继续问。
……
沈羿宁腿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看起来比较吓人,上药裹了几天就好得差不多了,疤都没留下。
浴盆里,沈羿宁两条细白的腿架在木桶边缘,手在水里划拉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上浇,水面上点缀着几片红玫瑰,充满了闲情逸致。
有一点很可惜,魔尊没腹肌。
沈羿宁垂眸看着平坦的小腹,无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速度很快但还是被沈羿宁看到了。
不对劲。
沈羿宁踏出浴盆,扯过屏风上的外袍披上,光着脚走到窗边,长发往下滴水,没一会儿地板上就多了几摊水迹。
窗外弦月高挂,坊市都关了门,只有呼呼的风声,沈羿宁跃起坐到窗沿上,一条光溜溜的腿往下荡,身上只裹了一件宽大的黑袍,与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才过了不到半炷香时间,那人果然按耐不住了,从房檐上跳了下来,手握长剑,直指沈羿宁胸口!
对付这种修为的人,沈羿宁连斩仙都不屑召出,电光石火间抬起一只手,袍袖滑至臂肘,两指夹住了那锋利的剑刃,毫不费力般一折,剑身顿时断裂成两截,落在下方的雪地上发出沉闷响声。
“你是谁?”那人穿着夜行衣,面上蒙黑布,只露出一双凶恶的眼睛,沈羿宁靠在窗框上,看不出对方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的。
那人被折了剑,迅速后退在另一栋房顶站稳,他扫了眼沈羿宁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腿,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连忙撇开视线,冷哼一声,话中夹着明显的冷嘲热讽:“魔尊真是好记性,当年灭了我江家满门,如今才过了多久就不认了?”
江家又是哪个宗派?
沈羿宁试图搜寻记忆……失败。
唯一能肯定的是,魔尊又多了个仇家。
“本座记性确实不大好。”沈羿宁轻摇折扇,懒洋洋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敢问江家是哪个江家?本座此生作恶多端,杀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怕是想不起来。”
“哼!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黑衣人看了看手上的断剑,气得扔出好几米,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令牌,举起来让沈羿宁能看清楚。
沈羿宁眯起眼,看到令牌上刻着两个字——江序。
“记起来了?当年我就说过一定会取你狗命为我家人报仇!”黑衣人越说越激动,手劲大到快把令牌捏碎,沈羿宁都怕他一口气上不来厥过去。
江家……江序……
简直……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