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的时候,能讨到几百块钱。运气差的时候,她就只能饿肚子。
被饥饿与疾病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时候,她也就会幻想出一些老鼠精,长蛇怪之类的出现,只需要轻轻咬在动脉上,只需要一口,她就可以解脱了。
她从不晓得小人书里描述的童年应该是什么样子。
她并不留恋这个世界。
她只想求死而已。
直到那天,一滴混着水果香气的水滴,滴进她的嘴里。
她从来没有闻见过那么好闻的香气,忍不住一抬头,眼前是一个周身罩在黑衫里男人,正望着她,冰冷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摇摇头。彼时,她还没有名字。
她只是垃圾山上,最不起眼的一只小号苍蝇。
那男人晃晃手中的塑胶瓶,冷漠地看着她:“想喝这口水吗?那就爬起来,跟我走。”
想的,想的,只要能带她走,不管去哪里,她都愿意!
口干舌燥的她刚想从棉絮堆里爬出来,那个买她的贩子便冲出来,一把拦住男人,伸手便要钱。
她记不清男人是怎么做的,只记得一道黑影卷着微风划过眼前,那个买她的人贩子,便飞出去十几丈远,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咽了气。
黑衣男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转身便往前走。
她急忙拖着碎步子跟上。
于是,那装着好喝水水的瓶子,顺着抛物线丢在她脚边。
然后她听见那个男人说道:“玉舒恬。以后,这便是你的名字。”
“玉舒恬!玉舒恬!”
听见有人在喊她,玉舒恬定定神,拉回思绪,抬眼坦然与之对视,平静的望着眼前的尚家人---尚良臣。
不出意外,这个男人将会是她未来的丈夫,她此次登门的目地,仅此而已。
尚良臣的脾气有些暴躁,插着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压低嗓音快速说:“玉舒恬,我现在还给你一点体面,你最好安安静静地滚走。我和你都很清楚,那天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玉舒恬眼眶登时就红了:“良臣,你怎能这么说?”
尚良臣冷笑起来:“还要我说得更详细吗?咱俩也就上个月在酒吧里见过一次面,还是你主动靠过来跟我喝了一杯酒,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你怎么怀孕的?跟鬼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