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冷暖自知
打理好思楚的后事之后,我久久不愿离开奠堂。我明白我知道这样会让更多人担心惆怅,但是真正有谁真正能够能够那么容易接受亲人或者是恋人的死亡离去?
我转过头来,看到了符号堪忧又复杂的眼神,符号是我出道第五年之后就一直跟着我的助手,我早已当他如同亲人般对待,可是我知道,符号经常用思楚曾经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如出一辙。不是我自作多情,而是符号根本就是喜欢着我。但我从未对他有过这种想法,但符号并不会猖狂地明目张胆想要霸占我的意图,他总是默默地陪在我身边,我在娱乐圈当中摸爬滚打了整整六年,心中的欢笑心酸,只有自己才知道,冷暖自知,娱乐圈很复杂,是个十足的大染缸,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人们和粉丝常常都是羡慕我表面的风光,却没有谁曾真正在意过我背后的苦楚。
长期如同蜡烛般燃烧牺牲自己的时间,没昼没夜地拍戏,彩排,录制MV。累了就跑进保姆车瞌睡一会,醒了继续听着导演的嚣张气焰,吸血鬼茶幻的凌冽眼神等等。
以至于从来都不关心今天是几号,是白天还是黑夜。反正不管是春夏秋冬,还是炎凉酷暑。
只要你所拍的偶像剧男主角一开头就是要在大热天穿风衣,就要穿出有型的模样,练就忍汗水的厉害功夫;或者是大冬天,每个人都要穿上厚厚的棉袄行色匆匆走在街上时,我就要穿着短袖运动服,嘴里还叼着快要融化了的冰淇淋,脚上及着人字拖,拽兮兮地演出男主角怂的本色,在寒冬腊月刺骨的大冬天,像一只疯子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的中心,四周围的人群都露出惊讶诧异嘲笑以及不解的表情来面对着你。
可惜没人在乎你,你表面越风光,内心就有多脆弱,要不然张国荣先生就不会从高楼一跃,结束自己宝贵的生命。
每当我孤独脆弱无比时,思楚并不会说什么话语,他懂我在想什么,他只会默默地站在我旁边,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这种默契,不需要任何语言,我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思楚都会想尽办法给与,思楚曾经在国外当过练习生,他煮得一手好菜,正所谓,想要得到男人的心,就首先要捁住男人的胃,这句俗话,流传了几千年,当真是祖先的智慧,所以他用好菜箍住了我的心,可是男人与男人之间,毕竟还是会以利益或者是权利的熏陶催使下就会自我膨胀得厉害,以导致我会跟他暗中较劲,常常会因为专辑的销量,微博上的点击率而对他产生不满,但是面对我的“假想敌”较劲,思楚从来可是并没有跟我争吵过,每每不坏好心的记者媒体问到关于我对他的较劲时,思楚往往会“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巧妙地避开敏感又避忌的话题。
他从来都不会说过我一句发牢骚的话,在我的面前,他总是高情商的人。
可那个懂我,珍惜我的人,现在却是永远躺在冰冷的地下,再也不能煮的一手好菜,也不能比赛似的暗中较量着对方。
没有了思楚,我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真他妈地让人揪心。
我像一只没有魂魄的鬼一样游荡在符号的家中,符号的家远没有我家这么大,但它小得让人足以温馨。
简单阐述一下符号家里的风格就是简单,一目了然。
黑白色的衣柜,黑白色的书柜和电脑台合并。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电脑,这就是符号的房间。
我眼神瞥到符号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将沙发上的杂志全部扔到垃圾桶里头,张罗着让我坐下休息。
我瞄到原来是娱乐圈当中的八卦丑闻,其中还被我倪到其中一本杂志,封面是思楚生前的照片,现在这种情况,狗仔肯定不会放过一丝的蛛丝马迹,很多人的假哭叫喊,更多的人是喜欢看热闹。
从我办理思楚的手续开始,搁置在自己口袋里头的手机一直没有停过,这里面肯定充满了无数八卦记者媒体的追问,而不是有真正关心你的人存在着,这年头,娱乐圈当中还会有谁是真正地对你好?我敢打包票,从搭车到符号的家里,来电的号码以及发来询问的信息加起来一共超过一万条。
并不是自吹自己,而是死了个人,人们就希望看到你满脸泪水地出现在各个镜头以及报纸头条面前,他们在乎的是他们自己的业绩,并不是在乎你的死活。
真正在乎自己的人少之又少。
唯独这些年头,自己为自己赚取了无数忠实的粉丝,粉丝们肯定是第一个最心疼我的人。
我突然想到未来自己的休息,一定要有责任心给歌迷们一个交代。
所以我慢腾腾地划开微博账号,在微博上面写着“休息。”两个字之后,就再也不上线,因为我现在怕看到距离“休息”。两个字下面前五天的那个信息,会让我和歌迷都会瞬间泪喷,因为五天前,我和思楚甜蜜地相拥在一起,向歌迷朋友们宣誓着我们要结婚的消息。
五天前的甜蜜到五天后的阴阳相隔,真是心酸锥心。
我赶紧关掉了手机,我现在想过着与世隔绝的环境中。
不过我仍然害怕狗仔们会跟踪到这里来,我可不想连累了符号。
符号很了然我心思在想些什么,所以他只是叫我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他去厨房煮面条,让我睡他的床,而他则去睡折叠沙发。
他总是小心翼翼地注视观察着我的神情,担心我会不会想不开,逃开他跑去自杀。
我现在是有点反客为主了,面对他煮着面条又时不时从厨房里头探头探脑地缩脖子偷瞄我,我忽而觉得有些好笑,我对上他的视线,给他的是有些无力的微笑。
面条很快煮好了,我走进厨房想要帮助他,结果他不让我帮忙,自己一个人左右手都端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端出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好推塞,只能任由他忙乎着了。
我看着他把面条端放好在黑白相间色的圆桌面上。
这两碗简直就是外面吃特大拉面的大碗一样大,那碗里的份量应该足足有三两了。
他热情地招唿我过来吃面条,我走过去,坐了下来,我说不需要煮这么多面条给我的,我吃得并不是很多的,符号只是珊珊地笑笑,满是谦虚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现在的只是方便面,所以请我将就吃着一个晚上,明天就到菜市场去囤货进贡给冰箱,那么以后就再也不用啃方便面了。
热腾腾的热气扑哧地一下没一下地喷在符号的脸蛋上,显得他十分憨容可掬。符号,他应该今年才23岁吧,我并不是很了解符号,虽然跟符号相处了五年,但这五年内都是工作的接触,私底下并没有联络,就算是联络,最多都是谈论第二天的行程跟档期,并不是我冷漠,而是觉得跟符号并没有什么言语好聊的,也正是这一点,是思楚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个大染缸继续混下去的缘故,不够油口滑舌,十足是我的一个硬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