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寒依从来没有失去过,所以没办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放任季明归的行为。
齐时雨低头看向沈停云,这几天各种名贵药材养着,停云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不再是苍白如纸的样子,他抚摸着他的脸颊,似乎这样能回到从前,眼前人还是那个对自己捧起一颗心的小侍卫,喝醉了酒,连不想让自己娶别人的要求都不敢提出口。
季明归熬好了汤药,端着药碗走进内殿,正看见齐时雨低头看着沈停云,怒火中烧说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他不明白齐时雨这样一个人渣,怎么还敢恬不知耻地出现在沈停云面前。
季明归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无人可用的时候让沈停云出谷去找那个齐君郎,他要是知道齐君郎就是阴魂不散的齐时雨,一定关也要把沈停云关在谷里。
齐时雨不想在沈停云面前跟季明归起争执,起身走出内殿,临走前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沈停云。
忽然,沈停云手指几不可查的抬了一个高度,眼睫也颤动了一下。齐时雨瞬间愣在原地,季明归不明所以,还在赶他出去。
“停云刚刚是不是动了?”齐时雨三步并两步地走回沈停云榻前,半跪在榻边拉起沈停云的手,低声唤道,“停云,你是不是醒了?”
季明归怒火上来,转头看向已经走到门边的喻寒依:“让人把他给我带出去!”随后又狠狠威胁齐时雨说:“你再不滚出去,我就让他再也醒不过来,他是我的人,伺候他一辈子不算什么。”
齐时雨害怕季明归真的这样做,还是起了身,快步走出了内殿。
“离开金月阁,在我让你进来前,一步都不许踏进来。劳烦陛下跟他一起出去。”
喻寒依无奈笑笑,朝齐时雨说:“你看,我就是舍不得跟他说一句重话。”潜台词是在讲,人是我惯的,你有怨言,也自己受着。
小皇帝对枕边人的纵容,齐时雨不是没见过,当年自己想重办兰芳宴,小皇帝就瞒着朝臣想方设法给自己办了一场,不想留在京都,小皇帝就主动提出让自己走。如今季明归怎么样,自己都只能受着。
确定两人都走出门后,季明归才开口朝沉睡者的沈停云问道:“说吧,夫人。醒了多久了?”
沈停云猛地睁开眼睛,起身靠在床头:“不算久,他进来的时候刚醒,正好听见他的声音,没敢随便睁眼……但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季明归怕沈停云太过激动,把胸前的伤口挣裂,阻止了他想要抱住自己的动作,说道:“我不是早都派人给你送过信,说自己去京都了吗?怎么回事,这都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