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的每一天,于陆宴而言都是煎熬和折磨,他一旦闭眼,几乎就能看见唐唯伤心的脸。偏偏梦醒之后,他还得装作“无
所谓、不在乎”,不断给自己灌输自己是个外人,以及他并不关心唐唯的思想。
他每天都这样麻痹着自己,直到美国的业务处理完毕。
回国后当天晚上,他处理工作到夜里一点。他又忍不住翻了翻网上关于唐唯的消息,心里烦闷,只好去阳台透气。
陆宴的阳台后面就是花园,灌木茂盛,有假山林木。院内一片昏暗,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哭,他仔细一寻,这才发现蹲在槐树下偷偷抹眼泪的唐唯。
他顾不得穿衣服,立刻去后院。
正值深冬,凌晨更是寒气逼人,植被上都被笼了一层浅浅的寒霜。
唐唯蹲在那里,已经冻得表情麻木,眉毛上也结了一层细腻的白霜,酸楚感几乎侵袭了陆宴的四肢百骸。
唐唯回头去看陆宴,鼻音浓重:“陆宴哥哥,你回来了。”
“嗯。”陆宴不断克制情绪,不断让自己冷静。
在商场上的磨砺,早已经让他拥有了控制情绪的能力。可是现在看着唐唯蹲在那里缩成一团的模样,把控情绪的防火墙全被击溃。
他取出手帕,蹲下身给她擦脸,低声问:“怎么,许瀚又欺负你?”
唐唯没有否认,只一味地埋怨是自己不好。
陆宴心疼得无以复加,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肯跨出那艰难一步。如果他肯早跨出那一步,不畏与自己较真的醋意,坚定地站在唐唯身后,她未必会吃这么多苦。
他抓着唐唯的手腕,将她从
地上拖拽起来,带着她去一旁坐下。
唐唯哭成了小花猫,他一边给她擦脸,一边温柔地哄着她:“你去跟许瀚退婚。”
唐唯的手抖了一下,翘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眶里蓄满眼泪,委屈地望着他:“陆宴哥哥,连你也觉得,是我配不上瀚瀚吗?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会努力变得更好,非常好。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为什么你们都要看不起我……我是脑子不好使,是傻乎乎,可我也会心痛啊,也会难过啊。”
“你就真的那么喜欢他?即便他不喜欢你,即便在你受委屈时他同别人在一起,你也不介意?”
陆宴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情绪,再次被醋意搅乱,他从未如此嫉妒过一个男人。
唐唯依然傻乎乎地摇头:“唯唯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