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嘴角,倒是没在意那么多,而是将身后的桃枝拿了出来,将房间花瓶内的桃枝进行了更换。
“你的伤,好了吗?”云曦问道。
南羡插花的手一顿,似是没料到吝啬开口的她居然会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你……这是在关心我?”他有些迟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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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拿着帕子擦拭嘴角,面色平静无波澜。
“毕竟是我捅伤的你,自是要过问。”
“自责就无需了,我说过这是我欠你的。”
南羡说着,那更换下来的桃枝在他掌心中化作粉色星沫,隐入掌心再无痕迹。
这般销毁桃枝的作法,云曦倒是头一次见。
“神官长大人自作多情了,我不过是想确认些事,这样好让你新伤旧伤一并添。”
骤然改变自己与她的相处方式,云曦怕他心生疑虑,还是用着带憎的语气。
南羡垂着眼帘,看不出是何情绪。
“你就这般恨我?”纵使明知答案,他却依旧问道。
云曦也不知他脑子又抽了什么风,居然问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难不成呢?我还应当像以前一样爱你爱到骨子里?”她讥笑。
南羡的薄唇扬起一个冰凉嘲讽的弧度,光线将他的脸切割成两半,一半黑暗一般光明,令人无法分辨他此刻的神情。
“但愿你永远恨我。”他沉声说道。
云曦不想纠结于这样的话题之上,他们之间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
并且,是仇人。
“今日既然你问这么多,那我且问问你,凰后蔺瑶皆想要我死,为何唯独你想要我生不如死地活着?”云曦问道。
南羡看着她:“只要你想活着,没有人可以让你死……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让你生不如死活着。”
“那好,如今我在这灵佑山已是孜身一人,身无寄托,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是没有一个说话人,我想要回一些曾经的旧物,神官长大人能发发慈悲吗?”
云曦淡声问道,语气依旧没有态度情绪起伏。
“旧物?”南羡微微拧眉,“羲音殿的一切都如常未曾动过,你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
云曦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但她要的本就是羲音殿之外的东西。
“我想要我师父的所有遗物,包括他曾随身携带的古琴。”
南羡神情闪了闪,那个男人的存在早被他暂时抛至一旁,今日听得云曦骤然提起,让他想起了一些膈应之事——
师父,御寒,白狐,狐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