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被遗弃的男宠,能有什么好下场
斐亦煊侧卧床榻,臂弯里少年枕着他的胳膊身体蜷缩,薄冷的汗染湿了细软的长发褥凌乱的顺着后背蜿蜒紧贴。
烛火即将燃烬窗上升起微弱的光,斐亦煊垂目看着怀中熟睡过去的少年,手指触碰着他脸颊的划痕,虽然已经结痂却依旧这般鲜红。
目光落在他身上或深或浅的痕迹,每一寸一个位置他都清楚的知道是如何造成的,这是他对他的惩罚,是他的怒火。
什么时候开始,惩罚一个人他得用这种手段?
明明,杀了最为省事。
怀中的少年呼吸急促,模样不对劲,斐亦煊拨开他额前的发丝去触碰他的额头。
“王爷。”
手滞住,斐亦煊看向窗外。
“何事。”
“狄卓予越狱了。”
斐亦煊滞住的手握成拳头,掀开被褥下床套上衣裳快步走出房间,开门涌入的风吹灭了摇摇欲灭的烛火。
斐亦煊匆匆赶往地牢,绕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走入死牢里最为坚固的一间玄铁所制的囚牢。
此刻里面空无一人。
“狱头在何处!”
狱头连滚带爬跪在地上。
“此牢为玄铁所造,这世上没有任何兵器能将其砍断,你告诉本王人是如何逃的!”
狱头小心的抬头看着王爷腰间的玉佩,颤抖的指向它。
“昨日王爷遣人过来拿走了钥匙,他拿的信物,此物便是它。”
斐亦煊垂目看着自己腰间的玉佩,脑中闪过前日夜里,温香软玉缠绵时,许冬末含泪的眸里一闪而逝的狡黠。
回忆起申管家将玉佩送来时的话,想起昨夜出乎乖巧的许冬末,想起他的笑。
“我是王爷的男宠,被王爷宠幸是我的荣幸,我为何要恨王爷。”
“让奴来侍奉您……”
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手背上青筋鼓起。
“好个许冬末!”
他双眸赤红,带着滔天的怒火,冲出地牢!
窗外亮起鱼肚白,许冬末睁开眼睛,身上的疼已然麻木,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使不上一丝的力气。
现在狄卓予应该已经走了吧……
他掀开被褥,走到房间里取出他来时穿着的那件破旧的马夫服。
“砰!”
房门破开,许冬末勾起唇,笑得苍白。
“王爷回来了。”
背后卷起狂风,冷意袭人。
“你欺骗本王,偷走玉佩,放走了狄卓予。”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
伴随着电闪雷鸣他步步朝他走来,带着滔天的冷意与怒火。
许冬末不惧反嗤笑,他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苍白瘦弱,卑微如尘。
像极了他当初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王爷在寻欢作乐玩弄奴身的时候,应当多长个眼睛,提防提防……”他转头看向他,唇角扬起讥讽的弧度,眼神漠然的冷笑。
“现在吃亏了吧……!”
狂风骤起,斐亦煊勒住他的脖颈,眼白血丝遍布,怒目狰狞。
“许冬末,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比起和你上床……我宁可去死。”
这句话惹得男人手掌缩紧,脖颈剧痛,他甚至听到骨头被碾压的咔咔声。
许冬末紧咬着牙,忍着疼痛和窒息,笑出声来。
“斐亦煊……你床上功夫差极了。”
斐亦煊气得额前青筋冒出,许冬末笑看他这副样子,只觉无比解气。
“许冬末!”
伴随着男人的怒吼,许冬末的身子被甩飞出去,撞到门板上,耳边砰的一声响,许冬末跌倒在地上,温热的液体湿润了额头染红了双眼。
“哈哈哈……”
昏迷的最后一刻,许冬末还在笑。
当申管家听到动静赶来的时候,都被这一幕给吓傻了眼。
“王爷?”斐亦煊气得胸口起伏脸色发黑,发冠都歪斜了。
“将奴隶许冬末打入死牢。”
斐亦煊挥袖离开萱澈苑。
大雨盆泼而下,淅淅沥沥的雨滴声,像是在嘲笑斐亦煊被奴隶戏弄。
……
房间的大门被砸出一个大坑上面还残留血迹,许冬末的额头汩汩冒血。
士兵将他拖出去,血痕从房间的地板蔓延到萱澈苑的走廊,染红了雨水。
许冬末被丢入死牢中,身体被雨淋湿,苍白的脸没了血色,入目所及的是斑驳的铁链,就如他当初被锁在囚车带往马场的宿命。
“你这是何苦。”
朦胧里,有人朝他走来,叹息着走到他身边,将药粉洒在他的额头上的伤处。
许冬末虚弱的看着他,虽然模糊不清,还是认出这个人是莫常。
他不是一直想戳穿他,并极力调查他与反天教的关联,现在如他所愿了,为何又来说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