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尔书却是破了功,忙摇开折扇挡住半张脸庞,嗤嗤地笑起来:“莫不是……郢邺水和郢邺山?”
宋忽:……
说书人还在卖力地嗷嗷着可供造谣的边角料子。
“话说,那女都督,嘿她才华高,临别作赋曰…迢…迢~”
宋忽黑着脸看向了君尔书:“我没有。”
君尔书挑了挑眉,素手一撩珠帘,朝底下探出脑袋:
“说书先生,敢问诗作何在?可否说来听听?”
君尔书这茶楼一直以来都是交由手下看管打理的,庶务交际、往来贸易少经其手。
说书人自然不会认得这位神出鬼没的东家,只以为是哪位客人临时起了兴致,才就此发问。
一众将士暗地里瞧见自家军师挑了个话头,纷纷只知道兴奋地搓手顿脚。
说书人咳了两声,有模有样地清了清嗓子:
“其诗截曰——
烽火玉台狼烟熄,
塞秋雁字惊寒衣。
朔风乱扑伤行客,
金石未勒归无期。”
“好诗、好诗!”
大家嗷嗷叫着,纷纷攘攘地起哄!
上林辄动
起哄声起,宋忽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险些就要拍案而起!
君尔书对叶衍使了一个眼色,叶衍当即硬着头皮按住了他。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君尔书安抚性地拍了拍宋忽的肩膀:“有句话说得好…这人呐,在朝廷江湖浪荡着,是非功过就该任人评说!”
宋忽:“我怎么觉得这话这么熟悉?”
那边儿,将士们还在兴奋不已地起着哄。
君尔书拿折扇挡住唇角,笑得双肩直颤。
宋忽眼角一搐一搐的。
众听众的嗷嗷起哄显然令说书人十分满意。
他陶醉于喜滋滋的成就之感当中,摇头晃脑地接着讲说道:
“银铠加身,长枪又在手。刀刃舔血,杀人亦如麻。问其名姓,乃是——宋忽!”
此三句话平平无奇,精辟就精辟到了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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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宋忽是何人?”
众人纷纷屏息凝神。
竹板一敲,说书人嘚锵锵地一拍沉书木:
“蓬头垢面母夜叉!”
正在喝茶的宋忽石化在原地。
“噗…噗…”
“噗…哈哈…”
宋忽的部下们方才听得认真…这下可好了,全都吭吭哧哧地努力憋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