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惨叫,血溅当场。
一串温热的鲜血溅到苏牧身上。
苏牧不知是冷还是怕,抱紧了身子底下护着的嬴泓,轻轻地打着颤。
梅雪衣眉头微微一皱,一步一步地朝着苏牧走上前。
梅雪衣走远之后,嬴汐唇角的笑容僵了一下,身子一晃,旋即被身旁的侍卫扶住。
他面色一白,一手捂着嘴,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欲坠。
“殿下!”侍卫低声惊呼。
嬴汐抬起手,借着烛火,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勾唇笑了笑:“噬心汤,果真名不虚传。”
侍卫看得无比揪心:“殿下,您这是何必呢!如今情势还好,苏大公子也没有非逼着您去喝那损伤身子的药啊!”
“今日没有,以后未必没有,这药本来就是为我准备的,早喝晚喝有什么差别?”嬴汐待人狠,对自己更狠,当机立断道,“再拖一拖也没什么意思,总归迟早的事,不如今日就做个了结,也好让他彻底对我放下芥蒂。”
“毕竟,我是真想与他在一起的。”
历经方才的一番拽扯,苏牧身上的袍子碎裂了些,一头青丝也凌乱不堪地披散着,整个人微微颤栗着,唯独不变的姿势就是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嬴泓。
梅雪衣看在眼里,止不住心疼,在苏牧面前半蹲下来,掌心搭在苏牧清瘦的肩头,启唇,一贯清冷的语调也放柔了些许:“牧儿。”
似乎是不可置信,似乎是看到了一丝曙光,苏牧抱紧了半昏半醒的嬴泓,缓缓抬起头,睫毛微颤。
在看清面前站着的人后,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冀:“阿、阿兄,你来救我了。”
“牧儿,你最乖了,听阿兄的话。”梅雪衣一手按着苏牧的肩膀,另一只手朝着嬴泓探去,“放手,把他交给我。”
苏牧的瞳仁急剧地收缩,一下子坐直,拿身子挡住嬴泓,丝毫顾不上破碎不堪的袍子已经半滑到雪白的肩膀:“不要。”
梅雪衣缓了缓心神,尚且有点耐心:“放手。”
“不要,阿兄。”苏牧一只手护着嬴泓,另一只手紧紧拽着梅雪衣的衣袖,“求求你,不要。”
梅雪衣最烦见到苏牧哭,一声一声哽咽着,让人听在耳朵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我让你放手!”
说着,猛然从苏牧手里抽出衣袖,力度一大,把苏牧带倒在地上,重重地磕着胳膊,看着就疼。
苏牧没吭声,也没喊疼,从地上爬起来,爬到嬴泓身边,眼眶早就红透了,泪水却迟迟不掉下来,既倔强又隐忍:“阿兄,你可怜可怜我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