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后来
「恭喜宿主位列元婴。」系统首先道贺。
【恭喜主人进阶。】绛云奶糯的声音传来。
一直为他护法的元易并无疲惫之态，一边维持着需要极大灵力的法阵，一边仰头喝了好几壶酒。闻声而望，见他出来，眼睛亮了亮。
“恭喜美人。”纵是一直厌烦无用虚伪的礼数，这时却还是道了喜。
在场唯莫玫一人冷哼一声，不做其他反应。
看样子，真是厌恶极了他。
莫喻哲也只看他一眼，暗暗思索了时间，以及此时原著中剧情的发展。“我们走吧。”
三人花几日光阴赶至莫家境内，被辩识身份的结界阻碍住脚步。莫玫从空间法器中拿出一金属材制的物品，低头看着，迟迟没有动静，不知心中在权衡什么。
良久，他抬头，转身朝后瞪了一眼。
“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些什么名堂！”
语毕，便向那物品中注入灵力，结界霎时消解。
面前本是一片荒芜，而今景象发生了变化。古朴低调的建筑渐渐呈现，规模之大堪比一座小城，随之浩大灵力扑涌而来。
莫家与十多年前他离去时，一般无二。但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子了。
莫喻哲看着，并未着急迈进去。他此次的行动，须得在暗处进行，得瞒天过海。若莽然踏入莫家地界，家主定会有所察觉。
在一旁的莫玫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从未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过，此刻更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免面露嘲讽之色。
“我还以为你是要光明正大的报这个仇，没想到居然会用小人才使用的技俩。”
少年垂眸，并不替自己辩驳。
一旁的元易横竖看他不顺眼，谁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容得了别人诋毁？还一次比一次过分。一时间神色冷了下来，口头不饶地还击，直至噎得他哑口无言才收手。
细细想来，他元易何曾如此憋屈过，如今倒是畏手畏脚。只因心底有了一个人，从此有了牵挂和软肋。爱情这个东西啊，来得奇奇怪怪。
【主人为何喜欢他？】在剑灵看来，自家主人已经为那人受了不少委屈，没了往日恣意，没了潇洒。开始改变，压抑情绪，束缚手脚。这样的主人省心很多，但她更愿意见他无拘无束。
【我以前总爱刨根问底，总喜欢寻找隐藏的真相。现在我明白，有些事情其实压根儿没有答案，就像我喜欢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喜欢他，但这份喜欢不掺任何假意。
向来便是如此——
爱意诞生，哪有因果?
思绪回笼，元易笑自己像个未出阁的少女般多愁善感，摇摇头饮了口酒。不羁的用袖口草草擦拭唇角，看向身旁美人的目光，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意。
彼时，莫玫正要同自己“讨厌”的人对着干，要破坏他的计划，亲自去家主面前揭开他虚伪的面纱，将他囚禁在牢中，或是干脆交由自己处置。想着，正欲一脚踏入莫家地界，却突然被唤住了。
“莫玫。”少年叫了他的名字。
他一时有些呆愣，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如此悦耳动人。待反应过来，发现身体已乖顺地转了回去。“何事？”
“你有多久没见过你的父亲了？”
“十多年罢了…”他意识到，对方可能又要用救出父亲的条件来动摇他的心，便努力装作不在意样子。“十多年对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你知道他现在是何情况吗？”
“家主说我父亲在族中一处较隐蔽之地被幽禁，不劳费心，他一切都好。”
“你又有多久未进过族中祠堂了？”
“不过十几年而已……”他回答到这，意识到些东西，陡然停住。目光扫到少年身上，面露警惕之色。
“莫喻哲你什么意思？！”
“长明灯。”少年看着他只说了三个字。
莫玫瞪直了眼，脸色渐渐苍白。
长明灯放于家族祠堂，反应所系之人的安危。其光芒愈是明亮，则人愈是安全，若有一日熄灭，那便代表人已死亡。
“你什么意思？”不似之前那般，他的声音显得没有底气。
旁边元易听了几句，加之自己推断明白了大概，登时嗤笑一声，乐了。“我原先就知道你是个蠢货，没想到你能蠢到这般境地。被人卖了，还帮着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