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快去洗个热水澡,把这身衣服给换了。我去给你俩熬点姜汤。”周妈没好气地说,倒也不是真想教训他们,只是担心他们会感冒。这不,一说完,她马上就转身去厨房熬姜汤。
哪怕这样,宋洱到半夜便开始发热,到早上只觉得浑身酸痛,软绵绵地缩在被子里没有半点力气。
见宋洱一直没下来吃早餐,顾程上去敲了半天门,她才终于开门。她披着薄被,脸红彤彤的,扶着门强打着精神,问了一句:“什么事?”声音也变得沙哑。
“你感冒了?”顾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宋洱使劲睁了两下眼睛:“应该是的吧,头是有些疼。”
顾程扶她到床上让她躺好,去楼下找来体温计,又忙让周妈去联系陈医生。看到体温计上的数字时,他整张脸都拉下来:“怎么烧成这样?”
“抱歉。”
明明两人昨天还闹了一出尴尬,这会儿倒是被顾程抛在了脑后,眼里心里全是宋洱的病情。
顾程驱车带宋洱去陈医生的诊所,宋洱裹着件厚衣服有气无力地躺在副驾驶,捧着杯热水,难得乖巧。
陈医生是溆川的名医,要不是早年顾家和他之间结下的交情,这会儿绝不可能马上安排就诊。
宋洱觉得自己走路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劲来,看来还真是烧得不轻,要不是顾程扶着,随时都能一头栽到地上去。
陈医生简单地看了一下,开了个药方,让顾程带着她去旁边吊水。
本来身体就虚,加上药里面有些安眠的成分,没一会儿,宋洱就睡了过去。
大概是药效的问题,输液过程中,宋洱开始出汗踢起被子。
她一踢开,顾程就替她盖好,如此反复,顾程却一点也不生气,不厌其烦一遍遍重复着,还从陈医生那边借来了毛巾,细心地替她擦着额头的汗。
宋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顾程低头在看手机,一抬头,四目相望。
“好点了吗?”最后是顾程先开的口。
大概是睡久了,宋洱猛地坐起来时,头有些晕,缓了一会儿才说:“好多了。”嗓子依旧沙哑。
陈医生过来看了看,吩咐他们明天还过来一次,又开了一些口服药,才算结束。
从诊所离开,顾程问宋洱想吃什么,宋洱暂时没胃口,顾程还是提前打电话回去,让周妈备点粥。
顾律行今早出门,正好听见顾程让周妈联系陈医生,说宋洱感冒了,从公司回来,他就看见两人在客厅为了一碗粥推来推去。
昨晚,他确实想过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宋洱,但最后他还是犹豫了。他十分清楚,一旦他将那些告诉宋洱,宋洱势必会追查到底,可他还没做好万全准备,怎么能将她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