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白：“……”
一年多不见，不说要多煽情，客气一点总是应该的吧？
周云白哼哧哼哧地拽掉李临暮的上衣，翻身反压上去。
“就是要用这张脸丑死你！”
李临暮被他压在身下，抬手去摸他的脸，低笑道：“其实，如果是你的话，顶着这张脸也无妨。”
周云白笑得猥琐，“确定你硬得起来？”
李临暮眸色渐深，“你试试？”
“哈哈，美人，老夫来了！”周云白往下扑去。
夜里闹得晚，周云白醒来时天色早已大亮。他反射性去摸枕边，那里却空落落的。
“姓李的？”他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
混账，禽兽，吃饱喝足就跑，把他当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床上用品吗？
身边还残留着李临暮的温度，周云白趴在李临暮睡过的地方，感伤了好半天才不舍地起床。
没关系，这是最后一次分别了，等临意登上皇位，温良洲会回到三里坨去，李临暮也还是李家第三个儿子，所有人都会像以前一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周云白穿好衣服再去洗漱。为了不弄湿脸，刷牙时他一张嘴张得比猩猩还大，过后也没敢洗脸，用布绢把脏的地方擦干净就是。
镜子里那张脸的确豪迈过了头，亏得李临暮对着他这张脸也还做得下去。
周云白对镜查看妆容，就怕哪里露馅让人起疑心。
还好还好，李临暮一直注意着没碰他的脸，妆容没什么问题，就是不能洗脸有点难受。
出门时遇着客栈里的伙计，那伙计之前是见过“周云白”的，如今一看是个大汉从屋里出来，只觉得奇怪，却也没多想，让周云白蒙混过去了。
周云白转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韩大夫，你起了吗？”
没人应答， 大概已经出门了。
周云白打着哈欠，慢悠悠地到楼下去，见大堂里坐了不少人，柯玉山跟谷慎还有小山也坐在角落里激烈讨论什么。
忽略暗流涌动，单从表面上看，京城还是很有趣的。
周云白找了个离柯玉山三人远一点的位置坐下，招呼小二送上茶点来充饥。
这客栈里的饭菜茶点味道都不怎么样，周云白吃着没什么胃口，又侧耳听大堂里人聊天。
来客栈落脚的人每天都会换一批，所以几乎每天都有斯基泰的商人在“传教”，给京中人士洗脑，周云白也听得津津有味，心想博尔吉亚也太厚道了。
这些商人们甚至为了夸赞临意故意抹黑斯基泰，果然博尔吉亚家族的人都没什么家国情怀，狠起来更是连自己都骂。
周云白收起看热闹的心思，正想顶着这张脸再出去逛逛，却看桌子对面坐下来一清俊小生。
那小生搞得跟他有多熟似的，自顾自拿过桌上剩下的点心来吃，连他剩了一半的马蹄糕都没放过，还吃得津津有味。
周云白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道：“这位兄台，你不能因为自己长得有那么一丢丢好看，就把别人的吃食拿去吃是不是？特别是我吃过的，你也不嫌脏吗？”
看这人衣着也算华丽，不至于吃不起饭才是。
清俊小生低声道：“我连你都吃过了，还吃不了你吃过的东西？”
周云白：“……”
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满堂旅客如云，说不定就有皇家眼线盯着。周云白不敢大声喧哗，扶着额头无奈地坐下。
仔细看看，对面那人的确有些许李临暮的影子，不过因为穿了一身比平时的粗布衣服更华丽的锦袍，所以更添一分雍容华贵之气。
李临暮优雅地吃着点心，看模样真像是哪户人家的富贵公子，颇有些文雅瘦弱，丝毫无法将他跟征战沙场的大将军联系起来。
周云白勾唇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是那种吃完就走的人吗？”
“……你不是吗？”
李临暮吃过点心，擦了擦嘴，望着他郑重道：“以后不会了。”
对方突然这么认真，周云白有点小羞涩，转移话题道：“我隔壁房间里的人呢？”
“早上跟大哥一起出门了。”
“温……咳，大哥也来了？”
“自然。”
“那他们去哪了？”
李临暮老神在在道：“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