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皓道：“他是个瘸子你还怕他干啥啊？直接上手把他一顿胖揍，把他打服，他不就乖乖认了你了么？”
肖辞默了一会儿，道：“舍不得。”
“这世上就剩他还流着跟我一样的血了。”
“打了他，他把血流光了，真就只剩我自己了。”
黄子皓摆手：“啥也别说了，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替他说话，你就是贱。”
“对，”肖辞的脑袋耷拉了下去，似乎要困得睡着了，“我就是贱……”
“行了，走吧大哥，带你去一个地儿。”黄子皓拍拍他的肩膀道。
肖辞早已喝得酩酊大醉，又自顾自感伤一番，此刻对黄子皓也没什么提防，起身就跟他走了。
黄子皓带着肖辞去了一家夜|总|会。
一到这边，黄子皓立马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跳进舞池，大金链子甩出来，在炫目的灯光，刺耳的音乐下疯狂蹦迪，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人群的绝对核心。他跳着熟稔酷炫的鬼步舞，引起了人群中一轮又一轮的欢呼狂潮。
而肖辞孤零零站在疯狂耸动的人群外围，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黄子皓抢过话筒，大声讲话道：“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我的一位兄弟。”他的手猛地指向肖辞：“他，我大哥，大家欢迎！”
人群立刻欢呼了起来，无数吼叫的男男女女跳跃着肖辞把迎入人群中心。肖辞有点惊讶，半推半就就被搡入了舞池中央。周围是无数张放肆大笑的面孔，酒气弥漫，流转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肖辞看着那一明一暗的灯光，内心沉重的枷锁一点点被挣开，他渐渐地也笑了起来。
灯光一暗，医院走廊里的许聪红着眼睛目送父亲被送入手术室，用力抱住死活不肯撒手的母亲。
灯光一亮，肖辞喝干一瓶酒，猛地摔碎在地，在人群的惊呼起哄声中放声大笑。
灯光再暗，许聪蹲在冰冷的墙角，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他抱着头缩成一团，拼命咬着牙，泪水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无声无息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