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顿步在他的床前，脸色踌躇，似乎想要更进一步却又有所顾忌。
白风见他神色，漫不经心的嗤笑了声：“你还想说什么？”
他这神情是从前的白风做不出来的，相较起来更似白姜夏。
“离御是你，墨夙也是你，你难不成是断定了我白风一辈子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他声音骤然转厉，“清垣界我心甘情愿给你，当年那事我也不恨你，你还要怎么样？”
“我……”离御呼吸一滞，“当年的事，并非是我……”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叫人打断了：“即便你不是有意，你我纠缠这些年也累了，闹到这一步到底难看，何不断个干脆？”
“你要和我断个干脆？”离御只觉得心头难言的酸涩，像有人拿细细小小地针密密麻麻地扎下，疼得几近麻木，“你怎么能……和我断的干脆？”
他们纠缠了那么久，哪里是一句话断的干净的。
然而白风只是冷着眼看他，似乎是真的一点都不爱了，也不恨了。
这个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即便七情回归，这个人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一心想要回到的过去，终究只是残留于回忆的痴心妄想。
白风身体还虚弱着，那样一长段话说不来不免有些喘，喉咙又干痒，忍不住佝偻下腰咳嗽了起来。
离御心里一慌，伸了手想去给他顺顺气，手还没碰到人衣裳就叫白风打下去了。
“滚。”
要是照着离御从前的性子，这时候应该是要发火了。
他本来是带着戾气的性格，和白风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最后那段时间，一直是被白风让着的，宠的越来越霸道。
白风是被人宠着长大的，可离御不是。除了白风，他的一切就是拼得头破血流才争来的。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白风就想，既然没有人宠他，那就让自己来宠着他吧。
后来不管发生什么，退让的一直都是白风。
直到最后，真的冷了心的那刻，白风才意识到自己多可笑。
真正的爱人，是不会如自己这样一味退让的。
这不是爱人之间该有的尊重，只是在放低自己身份，纯粹地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