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那双恶心的手在他小腿上婆娑而过,蜿蜒着向上,动作轻佻地让人恼火而难堪。
他徒劳无功地挣扎带动了穿过琵琶骨的钩子,剜肉剔骨一样地疼,愈合到一半的伤口再度撕裂开,鲜血淋漓而下。
然后就是不知名湿软的物体贴上自己伤口,温热的气体喷洒在裸露地血肉上。
白风意识到那是那个人的舌头。
作呕的感觉在胃里翻涌,他觉得无比的恶心。
舌头舔舐过伤口,卷去涌出的血。
白风的挣扎除了让伤口被撕扯地裂开,就再没有别的用。
黑暗里时间仿佛在无限延长。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人的唇舌才离开自己的锁骨。
他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那个人用极其轻蔑傲慢的口吻,说,拿碗来。
冰凉的利器在胳膊上划过,一只碗接住了血。
青帝一族的血,是难得的珍贵药物。
后来的日子总归是离不开这些,被羞辱,然后当药材一样取用血液。
被锁住了琵琶骨,刺瞎了眼睛,一身灵力溃散到只能勉强维持生命的地步,白风也一直在等。
再等一等,会有人来救你,会有的。
等待是个让人崩溃的过程,他找了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离御的拖延。
那个人的动作越来越肆无忌惮,一双手不再止步于小腿的抚摸,在他的胸口逡巡而过。
白风恶心地几乎想剥了自己被人碰过的皮肤。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多久,当那双手顺着自己的脊背摸索到腰臀,肆意.揉.捏的时候,白风准备自杀了。
然而没有成功。
再这样让人难看作呕到恨不得死去的时候,他等的人踏进了这里。
那双恶心的手还停在自己的身上,他听见那双手的主人说——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一年了呢。
原来,已经一年了。
白风愣愣地想,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滚落,没入发间,消失不见。
白风没想到自己会等这样久,直到被那个人拥入怀中抱起,听他在自己耳边轻声说出一句:“我来了。”
才怔怔回过神。
他看不见,伸出了手去摸索,却被人捉住了手,贴上一处温热柔软。
他仔细摸索了一阵才感觉出来,手指触及的是本该熟悉无比的容颜。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喉咙本来就已经干涩地说不出话,只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迟钝的感官让白风在口中的血涌出了有几秒后,才感觉到腥甜中有些许咸涩的滋味。
他感觉到有人用柔软的布巾擦拭去自己唇边的血迹,伴随着的是带着颤音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
白风摸上对方的手,打断了那人的话。
那个人是用袖子替他擦的血迹,哪怕被白风握着,那只手也是止不住得发抖。
再后来的记忆就不甚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