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若非昨日的巧遇,谁能想到这道士居然回了故土娶妻生子。”
此事,真是应了无巧不成书,善恶有果,齐月茹母女作恶多年,也是时候品尝恶果了。
聊了一盏茶的功夫,王府准备的夜宵也好了。本来该是好睡的时候,众人却因为找到了道士而兴奋不已,困意消散,肚子确实有点饿。
荣亲王府的地牢中,除了先前的余家少爷和“魅影”的头领,今夜,又加了一人。
经过王府地牢的蹉跎,不管是从前无法无天的余家大少爷还是名声赫赫的“魅影”首领都已经蔫了,他们蜷缩在地牢一角,看着王府的壮汉将那满满一桶冰水浇在道上身上,不敢出声反而身体也跟着瑟瑟发抖起来。
将近两个时辰,迷烟的药效渐渐过去,半夜阴冷的地牢里,劈头盖脸的一桶冰水,道士浑身一激灵一下惊醒。
他浑身发抖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双迷蒙的小眼睛里全是疑惑,显然对眼前的一切一头雾水。
无怪他如此,换作任何一个人,睡前是家里的温软香玉,醒来是阴冷的地牢、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任谁都以为这是个梦境吧。
直到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痛传来,他才如梦惊醒,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你们是谁?”
为首的壮汉并不回他,反而吩咐身边的人去回王爷。
没过多久,荣亲王一行人便进到了地牢,二狗子一眼就见到了白日里匆匆瞥见一眼的乔荆淮,随后,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姚谨身上,眼睛猛地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可惊吓显然还没完,在姚谨身边就是气色已经好了许多的宣娘,宣娘如今的模样同当年并无太多变化,就一眼,二狗子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你、你、你你你。。。。。。”
二狗子哆哆嗦嗦地指着宣娘,脑中涌起许多念头,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他身心俱颤。
许是这二狗子受了大惊,亦或许他心中明白再多的狡辩也无用,无需用刑,他便把当年的事都吐了个干净。
二狗子确实没个正经的名字,如今的周骏还是在他发家后请村里的先生取的。
他是早产儿,只因父亲在出生之前坠崖而亡,母亲因惊吓早产难产而死,一出生,他便没了父母。他大伯家的日子过的不错,那会儿祖母也还在世,八岁以前是由大伯家养大的。
只是老天似乎不太垂怜他们一家,他那去考举人的堂兄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诬陷舞弊下了大牢,为了保他堂兄出狱可谓家财散尽。
他那堂兄本是个有才人,经此一遭彻底与仕途无缘不说还伤了身体,垮了身子又心郁难解,冬季大寒之时一场大病就要了他的命。这下,大伯一家的天塌了,生小女时伤了身子的大伯母也病倒了。
大伯家生活一下艰难起来,此时,京都最大的道观来村里补充小道士,二狗子就这样跟着道观的人走了。
道观里清修的日子很平静,二狗子本不是可以静下心来的人,这样一成不变苦修的日子让他觉得乏味,心思也渐渐活络起来。
十五岁,巴结上了道观里负责采购的道长,顺理成章得了下山采购的差事。
原本他也无他想,只是为了给这枯燥的生活加点滋味,然而,世间的事总是这样难以预料和掌控。
专门给他们供应米面的店家有一个女儿,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却成了寡妇,面容姣好身段妖娆,不过一两次两人就看对了眼。
那女子也是个胆大奔放的,一次激情起来两人没能把持住,就这样行了男女之事。自此以后,他的心思渐渐不在修行之上,只想着找什么借口下山与女子相会。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更加惊奇的事发生了,女子那去跑商惊传死在山匪刀下一年没回来的丈夫突然就回来了,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也就此落幕。
和女人相会的半年是二狗子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他已经突破了禁忌又如何能收了心继续苦修,他心中隐隐有了逃离道观的想法。然而还来不及实施这些想法,女人的夫君便找人打上了道观。
只因他回来不到半月,妻子却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女人禁不住责问将两人的事都交代了。
二狗子遭了一顿毒打,他的师傅还算仁慈,让他在道观里休养了四五日,直到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才被驱逐了出去。
二狗子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脑子机灵却是真的,他的师傅最擅长的就是制丹和看风水卦象,学到四五成又打着道观里游历道士的名声,养活自己不算什么难事。
那两年里,从京都南下,除了最远的永安洲,大瑜朝最富庶的洲县他都游历遍了,尤其在华洲挣到了不少银钱,积攒了一笔家业,便打算回到故土,生儿育女就此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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