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礼了,乔某携家人来给侯爷拜寿了。”
“乔大人赏光前来,是姚府之幸,许久不见乔小将,一切如旧。”
姚其玄的失神不过是片刻的事,很快,他便和乔家兄弟寒暄起来,不愧是功勋侯爵出身,即便是个武将,接人待物也丝毫没有一般武将大老粗的感觉。
“劳将军记挂,荆淮一切如旧。”
姚其玄的目光再次落在姚谨身上,先前满京都流传的倾城县主转生之事,姚其玄虽忙于前朝事物,但因涉及自身妹妹,难免也去打探一二。
关于姚谨,坊间流传的、私下探查的,查到的种种信息姚其玄都看过,却唯独没有见过其人,今日一见,也难怪坊间会有这般流传,实在是姚谨和宣娘太像了,若非性别不对,姚其玄甚至以为眼前的人是十来年前那个叫着自己兄长的妹妹了。
“还未来得及给将军介绍,这位是我未婚的夫郎姚谨,此次也是带着他来给大伯兄长一见。”
姚谨心绪复杂地上前见礼,对于这个舅舅,姚谨说不上亲近,但至少有一份尊重,这样一个驰骋战场的英雄,待明日真相大白之时,也不知他该如何面对。
今日来贺寿的贵人实在是太多,没等姚其玄再次开口,护国公的家眷就到了,一行人和护国公见了礼,便由着小厮引着进了果毅候府。
一路跟着小厮,随着时间的推移,姚谨的心便跳的愈加快,这可是他这一世亲亲的外公,乍一见面,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周围的一切都被他屏蔽在外了。
晕乎乎地见了礼,直到带着几分沧桑的声音传来,姚谨才似一下清醒般,下意识就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这一眼就对上了一双沧桑却深沉的眸子。
果毅候还不到五十,早年四处征战,落下不少病根,又先后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和最心疼的女儿,种种苦痛,让果毅候比同龄之人更苍老许多。
果毅候久病缠身,即便今日许多人前来贺寿,面上的精神看着也不大好,只在见到姚谨时眼睛不觉亮了几分。
对于这样一个经历许多的人来说,爱女失而复得虽说是大喜,但作孽之人却是发妻和另一个女儿,大喜大悲,也不知他是如何接受这一切、消化这一切的。
在坐的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年纪和果毅候差不多,彼此之间或者家族之间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因而对果毅候的过往和心结都十分了解。大家乍然见了传闻中倾城县主的转世,心中震惊两人相似之余目光总是关注着果毅候,唯恐他心中大起大落,于病体不好。
不过果毅候面色如常,除了个别几人注意到一开始他眼里的光,多数人都以为他心性坚定,姚谨的出现也没能让他再动容几分。
在众多探究的目光中,有一道视线尤其放肆间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姚谨余光一瞥,只见此人面色不佳,精神竟比果毅候还似倦怠两分,那有几分浑浊的眼睛却阴恻恻扫视着姚谨,让姚谨一阵阵地厌恶。
乔荆淮微微侧身,将探究的目光隔离开来,那人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随即仿若无事般移开了眼光。
“小子乔荆淮久闻侯爷大名,今日特来给侯爷贺寿,祝侯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心想事成、事事顺心。”
姚谨也跟着乔荆淮的贺词给果毅候磕了三个头,这个大礼他拜的实在,心中也涌起丝丝道不明的情谊。眼前的老人是他的至亲,然而此时此刻,在他大寿之际,他却不能叫一声外祖父,实在是惭愧和遗憾。
“好好好,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快起吧。”
待两人站定,果毅候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地看,对姚谨,目光是越来越慈爱,对乔荆淮,也是越看越满意。
“你的事我可听得不少,今日一见果真不凡,你身边的小友也是俊俏的很,好好好,都是好孩子。”
听果毅候只这般轻飘飘地带过了姚谨,在场不少人都觉有几分诧异,不过也只在心中想想,谁也不会在此时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
道贺的人一批接着一批,坐在这屋里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也怕呆久了露出什么马脚,凭白让人猜疑,和屋里的人一一问了安,几人便也没有再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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