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秋和陆佑谦出城，红霜草火红的一片蔓延到天边，映红了天。
放下帘子，沈静秋揉揉眼睛，“这红霜草看多了，红彤彤的，眼睛都有些难受。”
“这种情况只在夏末和秋天出现，天气一冷，这些红霜草就会变白。所以这段时间，牧羊人都很少放牧，把羊拘在羊圈里。我想就是这样才会发生羊群斗殴事件。”
“那关在羊圈，也是各自关，要咬也是自家羊互相咬才对吧。”
“你问我，我问谁去。到了。”
陆佑谦先一步下马车，看到了十几间土垒的平房还有几个草棚子。草棚里羊群挤挤挨挨着。
“沈大人，您来了。”羊倌苟老头和马老头迎上来。
“先去看看吧。”沈静秋今天特意穿了自己最朴素的衣服，还是原先没遇到陆佑谦的时候穿的，后来陆佑谦让人帮他做了一堆衣服，原先的衣服不是扔掉就是消失了。
羊圈遍地羊粪，气味很是难闻。
沈静秋捂着口鼻，问苟老头：“你说，你们两家的羊互相打架，怎么打的？”
“那是在赶出去吃完草回来的时候撞上了，才打起来的。死的羊已经被我婆娘腌上了，受了伤的关在另一个羊圈。”
陆佑谦嫌气味难闻，连羊圈不想靠近，只远远站着，四处张望，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这个是什么？”陆佑谦指着一个东西问元宝。
石头打磨出一个狭长的凹槽，上面是个圆木棍串着一个圆形的铁片，外沿非常尖锐。
“似乎是一个药碾子。”元宝回答。
“做什么用的，磨药？”陆佑谦蹲下身，用手触摸凹槽内壁，上面附着这一层粗粗的粉末状的东西，放到鼻尖闻了闻。
一股刺鼻却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
“应该是。”
沈静秋和两个羊倌出来，几人又去看了被咬伤的羊。几只羊都是温驯的母羊，没有犄角，所以才会用牙和蹄子。
马老头羊圈的情况也差不多。沈静秋觉得这纯粹就是一场意外，两边的羊因为回来的时间撞上，各自都有损失，扯平算了。
“你们各自都有损失，这显然是场意外，要不你们化干戈为玉帛？”沈静秋下了结论。
马老头明显不乐意了，“大人，明明是他的羊先冲过来的，应该是他赔我的羊。”
“是你赔我！”苟老头不甘示弱。
“打住！你们有证据证明是谁的羊先动手的吗？”沈静秋脑壳都快炸了。
“怎么没有，我伤的羊还在羊圈里！”马老头说。
陆佑谦吩咐元宝去把刚才见到的药碾子搬过来，然后对苟老头说：“你给你的羊喂的什么盐？”
“盐？就、就是是普通的盐啊。”苟老头眼神躲躲闪闪，说话也开始含糊。
从见到药碾子开始，苟老头的脸色就变了。
元宝把药碾子放在众人面前，陆佑谦指着药碾子，“据我所知，这应该某一种药盐，或者说，是细雪。你挺舍得下本钱。”
马老头闻言蹲下来，捻起一些药碾子里面的粉末尝了尝，“死老苟，你喂羊吃细雪你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