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都在陆之言的控制之中，他们没有半点可以转圜的余地。
“我都不知道我爹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怎么知道。”陆佑谦自嘲道。
左右眼下不会有什么危及生命的事情，赵小狸也便有兴致跟陆佑谦聊聊对陆之言的观感。
“我小时候是先见到姑父，而后见的你。虽然只是每年两次跟随姑姑进宫，可是姑父对我和太子，很是疼爱。每回都会送一下民间的稀奇好玩的小玩意给我们，太子嫌弃它们是民间不入流的东西，每次都不要。我就很开心地全部收下。”
“后来我认识你以后，我爹就让我来送这些东西了。”陆佑谦也想起了往事。
赵小狸叹气，“是啊，因为你，姑父一年两次进宫变成了一年一次，刚开始我都有些恨你。”
“没良心的东西，可是我救的你。”
“哎呀我知道，你不用反复提，后来我不就病了嘛，也没力气玩了。可是我就觉得姑父真的是个大好人。”
“他也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赵小狸和陆佑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如果他们印象里的这个人，真正的本性是心机深沉、阴险狠辣，那他到底伪装了多少年？
“我们可以找姑父问清楚吗？他到底想做什么？”赵小狸突发奇想。
陆佑谦摇头，“你问出来的东西，你敢信吗？”
“可我总觉得姑父会说的，只要我们问，他一定会说，可能会掩饰一些，但不至于全部都诓骗我们。”
“我不知道。”陆佑谦想到关于沈静秋的一切，他爹可从来没对他解释过一句，写的信也都一封未回。
他是不是只把沈静秋当成一个能够帮他儿子挡掉生死一劫的人？
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陆佑谦自认在家人面前从未掩饰自己对沈静秋的感情，为什么……他不想再去想了。
再想下去，他对陆之言的信任与敬仰都会全数崩塌。
“拜见四皇子、少主，家主说今日身体不济，暂时无法见二位。请二位先行斋戒，七日后会有重要的祭祀仪式需要二位出席。”
“祭祀仪式？”赵小狸和陆佑谦同时一愣，脱口而出。
“要祭祀谁？”陆佑谦更快反应过来。
来人不知，只摇头退下。不一会儿，一群侍女就把他们带到了各自的房间，开始按照祭祀先人的规矩，焚香沐浴，斋戒静心。
陆佑谦心想，最近并没有什么大人物离世，而且，如果是他们要参加，那武泰帝赵峦也肯定会参加。
皇帝参与的祭祀，无非是祭天祭先祖……
先祖！
陆佑谦突然想到了被他遗忘许久那处祭台，还有祭台上的两具尸骨。
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被送到万里之外的，对那处蛮族王墓的具体地址也无从确定，他醒来之后才在信中提到。
陆之言就找到了？
不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
除非他早就知道，可北地并没有流出发现蛮族王墓的消息。
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