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深作为一贯月亮不睡他不睡的代表,刚开始还挺排斥的,队员们每天最头疼的事情就是晚上哄骗聂深早点睡觉,免得被直播音效扰了睡眠。
后来时间一久,就变成了聂深挨个敲门叫大家起床,十二点之前必须睡觉的那种。
职业选手,成绩大于一切。比赛后当晚复盘的时效性会最大化,队员们还是选择了忍着困意复盘。
聂深也没喊困,吊着眼皮替给破空找茬,硬是在他的基础上又指出了好几个细节问题。
第一场比赛,就算是半完满地落下了帷幕。
临时分部条件不比基地,除了训练室和直播间,只有一间十人寝。
窗外的大树淋了一夜的雨,直到第二天早上还在淅淅沥沥下着。
晨跑的计划落了空,聂深也没躲懒,七点不到就起身往楼下走。
他路过训练室的时候,看到陆北已经在训练了。
空旷的训练室里,可以清晰听到小疯子百里玄策的语音。
在高难度打野位上,陆北成绩一直不错,包括昨晚后两局露娜和百里守约的发挥都十分亮眼,凭借丰富的比赛经验和与钟亭钧的配合,闷着头打下了近三成的输出。
可他并不满足于此。
聂深敲了敲窗子。
“深哥。”
陆北一边走出来,一边擦了擦脸上的水。
“怎么出汗了?”
“不是,是雨水没干。”陆北笑着解释道,“刚起来的时候去跑了会儿步。”
和陆北说话的时候总能叫人放松下来,聂深也不经笑了笑,“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昨天复盘的时候就看你状态不对劲。”
“以前游戏打得多,习惯了,跟钧子一块儿的时候总是不小心想到以前的时候。对不起啊,昨天让你们失望了。”
以往在小郭、小景他们发挥不好的时候,聂深也会私下里做心理辅导,第一次见到陆北这种直接地说出自己问题来的。
“谢谢深哥一直考虑我的感受,昨天钧子都跟我说了。”
陆北笑得很坦然,忧伤的情绪被他藏匿在眼眸深处,“打野这位置其实靠的更多是天分吧,我已经打了挺久了,却确确实实和兰陵有点差距。可能天赋真的不在于此。”
刚撕开牛奶袋子的聂深:“……”
钟亭钧说话这么直接的吗?
似乎是看出了聂深的惊讶,陆北解释道:“钧子和我直来直去惯了,谈了谈他的看法而已,没有数落我的意思。”
聂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这一点上,他确实不如陆北了解钟亭钧。
队长、小队长的叫了两个月,聂深都没注意到他在队伍里的变化。
从最开始因为虚长几岁的缘故,聂深习惯性带着队友,训练赛后额外做一些指导。后来慢慢变成钟亭钧是在训练室留到最晚的人,好几次聂深睡不着下楼倒水,都能看到走廊尽头他的身影。
他越来越随性恣意,钟亭钧默默接过他肩上隐形的重担,却从没到他跟前抱怨邀功。
在逆境中铤而走险的人,也不会忘记在顺境中提升自我。
“谢谢深哥一直以来的照顾,你不用担心,我能快速调整过来的。”
既然亭钧已经和他探讨过了,聂深也该相信亭钧的判断和能力。
他朝陆北一笑,“不打扰你了,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
*
因为队员年纪普遍偏小,未满十八岁不能参与直播的缘故,YM和平台的直播合同近期才定下来。
纵观整个队伍,符合年龄条件的也是聂深、破空、云寒,再加上钟亭钧。
钟亭钧之前一直拖着不想开播,眼看着九月一半就要溜走了,时长一点进展都没有。
趁着今早下雨天阴沉,队友都还在睡觉,他一个人去直播室里开了播,面无表情地打开摄像头。
【活久见啊!纯钧开播了!】
【奶奶你关注的主播居然真的上线了!】
【一大早就想舔屏的我真的太不好了,疯狂截图ing留着晚上舔】
【小哥哥长相太正了啊啊啊啊我又可以了】
【科普一下巅峰赛第一
第六都是主播本人哦~】
【不过主播不说话的吗?】
看到这条弹幕,钟亭钧清了清嗓子,“早上好。”
在屏幕区的嚎叫一浪更比一浪高时,他把电脑显示屏的亮度调到了最低。
“不闲聊了,我打游戏。”
【冷漠无感……】
【主播好高贵我不配TAT】
聂深嘴里叼了一包酸奶走近直播室里时,恰看到钟亭钧坐在那儿打游戏的场景。
两条长腿无处安放的抵着旁边聂深的椅子。
啧。
早起不叫我。
聂深舔了舔嘴唇,轻手轻脚走到了钟亭钧背后,飞快地捂住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聂深咬着牛奶袋子,哑着嗓子道。
【主播是卡住了吗怎么突然断大了?】
【啊啊啊啊这个是谁的手啊】
【卧槽这种背后捂眼睛的情节我血槽空了】
【低头了低头!是深深啊我死了】
【踏马的深深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为什么这么会】
【看着这两个人我竟不知道该酸谁】
闻到聂深晨起时身上特有的奶油气息后,钟亭钧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正好游戏结束的音效响了起来,他放下手机去抓聂深的手,轻声道:“别闹。”
聂深嘴里含着袋装的牛奶,吐字不大清晰,听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你还没猜是谁就乱摸人家手啊!过分了。”
“被我抓住你偷偷上分了吧!老实交代截止到昨晚比我低多少颗小星星!”
爬墙却在别人直播间里看到蒸煮的聂深粉丝们:“……”
【这就是成年人的爱情吗】
【两位真的不考虑关一下摄像头吗,你以为我会自觉离开吗?】
像是终于受不了聂深的嘀咕似的,钟亭钧掰开眼前聂深的手。
聂深叼着牛奶,头发也没好好打理,脸上还有一道刚睡醒时的红印子,可爱地要命。
他快速关掉直播,顺势把聂深拉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坐下。
可能高处缺氧,聂深完全没有察觉到钟亭钧眼里的危险信号。
他把还剩半袋的牛奶递给钟亭钧,脸上挂着无理取闹的笑,“喝不掉了。”
“好喝吗?”
聂深把袋子竖到钟亭钧面前,“喏,你自己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视线里,钟亭钧眸色黯了些许,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把聂深拉到他腿上坐着,对着聂深有奶渍残留的嘴唇吻了过去。
“唔……”
感受到下唇被咬了一口,聂深吃痛得出了声,想推开他坐回桌子上去。
身体却被按住了动弹不了,还有一只使坏的手探开上衣在他脊背的肌肤上游走。
事实证明,某些方面学好和某些方面学坏是两不耽误的!
如愿听到聂深加重的喘息后,钟亭钧才停了手,松松地揽着他。
眉毛和眼睛像是被快乐精灵吻,弯成微笑的形状。
“反正挺好吃的。”
看着聂深眼眸里的水雾,他道。
作者有话要说:深深真好吃啊,是什么味道的咧?挠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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