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陆北来叫吃晚饭时, 钟亭钧已经十二个小时没见过聂深了。
前两天破空同他说了最近TG公关部流出来的风声,钟亭钧一直在想办法处理。钟越那边对于平台被清理的比赛数据也计无可施,今早他和破空去商议了下应急办法——
事发后保不住他, 保YM保聂深的办法。
假赛是职业选手一生的丑闻, 只要与这两个字眼沾上边, 就好像被染缸里的气味缠上似的,再也没有脱身的机会。
如果免不了被疯狗咬死,他要尽最大程度的努力保证不连累身边人。
只是从破空办公室出来后,俱乐部里的人对聂深的所去之处竟毫无察觉。
钟亭钧打了把伞出去找聂深, 一找就是一整天。
“他还能被人掳走了不成, 都给我找去, 队友丢了还有心思吃晚饭!”
破空站在餐桌边,几欲要掀了桌子的怒气状态。
陆北虽也曾是TG队员,但考虑到他最近比赛压力大的缘故钟亭钧一直没有将TG那边的小动作同他说, 至于聂深失踪、破空发飙的事, 他也是一头雾水。
“空哥消消气。”钟亭钧安抚似地拍了拍破空的肩膀,把剩下来的几样菜一一端上桌,“没事, 你们继续吃。”
陆北站起来问:“你不吃点吗?”
钟亭钧摇了摇头, 连敷衍的笑意也难扯出一个。
手机屏幕上是他一整天的通话记录, 直往下翻了许久都是红色的未接。
他也记不清到底打了多少个电话给聂深,到下午五点的时候,他手机已经关机了。
外面的夜色很平淡,像是在钟亭钧眼中失去了唯一的亮色。
早晨聂深坐过的位子上已经没有了他留下的印迹,钟亭钧却固执地坐了一整夜,像是等夜幕一点点亮起来时,迷路的人就会回家。
凌晨五点的时候, 万物寂静得可怕。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在安静的早晨格外刺耳。
钟亭钧突然想起来,这幢别墅里有个无人问津的小阁楼。
像是希望的小芽破土而出,他飞快往四楼奔去,在攀到梯子中间的时候,见到了从阁楼上正准备推门下来的聂深。
他穿着昨天的衣服,单薄到透明的白色衬衣。
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很明显,头发乱糟糟的,奇怪的是他精神状态看着却不差。
像是有什么喜事。
着急、释怀、愠怒。
钟亭钧的感情变化大抵如此。
而聂深在光影中,只看到了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亭钧!”
他心情很好,熬了一整夜有些困了,只想撒个娇伸出手叫钟亭钧抱他下去。
不想钟亭钧三两步爬上来,带着一股无由来的冲劲将聂深推倒在阁楼的地板上,双手按住他的肩膀。
“好疼啊……唔……”
抱怨的话被堵在嘴角。
钟亭钧气势汹汹地吻了过来,几乎蛮横的舔舐着聂深的唇缝和舌尖,不带任何征求的意思直接闯了进来。
像是饿极了的野兽在暗夜里不知疲倦的嘶吼,要将聂深吃干抹净。
聂深被亲的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不自觉搂住身前人的脖子,做出迷离索吻的姿态。
“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点。”钟亭钧哑着嗓子问。
像是劫后余生,聂深终于被温柔地抱住了。
宽大的手掌在他脊背凹下去的骨头上抚摸着,面颊上是钟亭钧炙热的吐气。
“怎么了呀?”聂深睁着眼睛,却因为相拥的姿势,没办法看见钟亭钧的表情。
“你就在这里呆了一整天吗?”
钟亭钧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道:“吓死我了。”
聂深这才意识到钟亭钧的失常是因为什么。
他昨天担心坏了,一个人不管不问地找个安静地儿琢磨事情,也没想到一呆就是一整天,钟亭钧还傻不愣登的以为他丢了。
聂深轻笑,这么聪明的小孩儿怎么会在这种事上自乱阵脚。
聂深揽着钟亭钧的颈脖,借力抬起脑袋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哄道:“吓到我们亭钧宝宝啦,哥哥亲亲。这么大人了怎么回事,要是找不到我不会还要哭鼻子吧。”
钟亭钧只加重了怀抱的力度,没有出声。
他的呼吸声很重,像是用力的吸气吐气来确认彼此的存在感。
纵使被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了,聂深仍旧一遍遍的哄他。
“你哥这么大一个人呢,没那么容易就丢掉的。”
“我可是从最最最开始的时候,就和你拴在一块儿了。你还记得见面第一天怎么跟你说的吗 ?”
“我记得。”
钟亭钧终于放开紧箍着聂深的手臂,掐着他的下巴说道:“你的荣誉耻辱、灵与肉,都是我的。”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其中一缕恰好投射在钟亭钧眼中,将欲.望的宣誓笼罩上一层金色的神性光辉,像是理所当然地诉说着一件稀松平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