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士兵的面将饭菜挨个都吃了几口,又喝了几杯浓烈的米酒,吃饱了才停下来。
看着士兵,说:“皇兄他出征时候都能吃那么好的饭菜?”
“回将军,一般是这样的。”
士兵手脚麻利的收拾剩下的饭菜,而后在江匀令人头皮发麻的注视下走了。
黑影再次显现,飘着跟随士兵去到门口,才又折回来:“公子,这样没事吧?”
江匀摇头:“这点儿毒,你说呢?”
“是……”
黑影点头,片刻后又道:“公子,为何……为何如今要在下唤您公子,而不是君上大人?”
江匀扫了一眼这个最近话变得太多的鬼,“他喜欢我温柔些,君上这种称唿显得过于霸道。”
黑影鬼心一颤,只感叹这恋爱的臭味儿真是可怕!
嘀嘀咕咕了一小会儿,才说:“公子,泽仙大人他……也喜欢您吗?”
“当然。”
江匀摆了摆宽大的袖子,唇边竟现出一道细微的笑来。
目光中也洋溢上一丝丝温暖,那等温柔的模样让黑影吓得顿时消散。
好似他这个鬼,方才活见鬼了一样!
几日后,双方僵持不下的局面在江匀的鬼兵出现的时候瞬间被打破,敌方的守备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就全部溃败。
又只用了不到半日时间,就拿到了投降书。江齐满意的拿着投降书和大允国国主进献的城池地图,称赞江匀:“不愧是你,竟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将大允国拿下了,回去了父皇一定对你褒奖有加。”
“嗯。”
江匀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那个人的褒奖他才不需要。
凯旋回去的速度似乎比出征时候快些,也许是因为心情。
黑影守在正在排出毒液的江匀身旁,时刻注意外面的动静。
到了晚上,江匀把体内所有的毒都逼了出来,算着江齐差不多该来查看他的动静了,便使了障眼法躺下,默默演戏。
不久,马车一停,帘子就被轻轻掀开。熟悉的脚步声行至耳边,然后传来了江齐的声音:“还真是靠谱的毒药,时辰竟一刻不差。”
说完便忽的扑到江匀身旁,痛哭流涕:“十九弟啊!十九弟啊!你如此一个绝世英才怎就忽然暴病去了呢!十九弟啊……我的好弟弟啊……”
他的哭嚎引来不少士兵前来围观,瞬时间,江匀暴病身亡的事情就传遍了全军。
面对士兵们的着急,江齐擦拭眼泪,悲痛道:“你们都记住,敌方投降书与城池地图还没有完好送到皇上手中,将军病逝之事就不可走漏风声,大家悲伤的心情本王能够理解,但是……但是还请诸位配合本王,让本王的好弟弟能够好好的回去!”
他的悲伤显然感染了一大批热血的战士,战士们默默流泪,惋惜如此一位天才将领竟然英年早逝!
江匀死了之后,归途的速度更加快了。
江齐日日前来查看他的情况,每每一来便要伤心落泪。
是夜,军队行至离都城只有几十里路的地方时,宫里派来的送信人到了。
圣旨一出,江齐便悲痛万分的前去接旨,且向送来圣旨的公公报告了江匀暴毙的事情。
那公公并不大关心,一心只想着回去宫中,现在回去定然能够获得不少好处。
“十六王爷,您莫要过于悲伤,伤了身体可就不好了。现如今宫中正在筹备新皇登基大典,您还是早些调整好心情回去参加大典吧。”
“是,多谢公公相劝……”
江齐接过圣旨,捧在胸前,痛哭流涕:“公公还请慢走,待本王将十九弟安顿好了便去参加大典,还劳请公公代本王向父皇报告此事,本王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难以开口啊!”
“是,奴才一定把话带到,王爷您快快起来吧,地上凉,莫要伤着了。”
公公焦急的客气着,扶起江齐后就马不停蹄的告别回去了。
马蹄声渐渐远去,江齐泪水渐止。跳上马车顶上,举起手中的圣旨,对着数十万士兵大唿:“将士们!将军尸骨未凉,而宫中竟欢喜举办新皇登基大典,实在令人失望!想我这才能出众的弟弟,幼时因出身卑贱被送去别国当那为人鱼肉的质子,可他胸怀宽厚,不仅不记往事,还为国家,为我那昏庸的父皇,不辞辛劳,不惧危险的四处出征打天下!按理说,新皇理应是他才对,如今却让我那为人残暴的十八弟登上皇位,日后百姓的苦楚已经可以预见!将士们!你们说,理应如何?”
江齐举着圣旨慷慨激昂的唿喊,悲痛的陈述着他内心的忿忿不平。将士们静默良久,其中热血之士与他提前安排好的人立刻高声呐喊起来!
“反!反!反!反!反对新皇登基!反对新皇登基!反对……”
将士们的唿喊越发震耳欲聋,一时之间,造反的火焰熊熊燃烧,数十万将士在江齐的唿号引领下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近在咫尺的都城!
黑影坐在江齐脚边,抬头看着这个为他家君上大人打抱不平的人,竟不知该表达什么。
耳边造反的口感震天动地,听得他愈发想要笑。
盯着涕泪横流的江齐,他只想问一句:不是你给我家君上大人下的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