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追一个大爷都追了半天。
虽然骨头和筋脉肌肉都已经长好,先进的现代医学也让他手臂上的疤几乎看不到了,但雨天之前,它们会老老实实提醒他——通过疼痛。
到了第四天,何清对这两个人的球技终于忍不下去了,提出要和白昼赛跑。
谢沐看看何清的小身板,又看看还没拆绷带的白昼,快被这两个人身残志坚的体育精神打动得哭了。
他们就在天井围起的那片空地上找了跑道,这里绿化很好,和小花园似的。
阳光明媚,清风柔情,小鸟们成群结队地飞在云朵和树叶之间,欢快地鸣叫。
谢沐看着两个蓄势待发的人,把手比成枪的形状:“预备——啪!”
白昼跑得哆嗦了一下,边跑边喊:“三木你就不能喊个嘭?”
到了第五天,顾伶舟也来了。他背着一个包,安安静静站在清晨些微的雾气里,谢沐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
顾伶舟这个人反应很慢,好像在说每句话之前都要想半天。
谢沐问他来干什么,他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何清远远就看见了他,打了个哈欠,径直走到他面前,伸出了手。
顾伶舟低头,把何清之前落在片场的东西老老实实交给了她。
半晌,何清看他干站着不动,有些疑惑:“还不走干吗呢大成子?”
顾伶舟没有说话。
何清忽然皱了皱眉:“你不回去?”
顾伶舟安静地看着她,眼神很淡,过了一会儿,默默点了点头。
白昼伸着懒腰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第一现场,一眼就看见顾伶舟和何清在长椅上玩手机,何清头也没抬地一伸手,顾伶舟也不抬头,直接把她要的水递到了她手里。
白昼没明白怎么回事,忙问谢沐。
目睹了全部过程的当事人谢小姐喃喃道:“我活了二十三年,从没经历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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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盯着一大排五颜六色的低度酒发了一会儿呆。他的神情看起来很认真,好像已经感受到磨砂玻璃瓶握在手里冰凉的质感,他看着它们,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伸出手。
他的手伸到一半,被谢沐轻轻地打了下去。
虽然力道很轻,但却不容置疑。
谢沐看了他一眼:“有我在你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