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鼓起勇气，一字一句地说：“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有人刚才告诉我，喜欢一个人没什么可羞耻的。”
她的这句话轻轻的，但很坚定。
陶霖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但他更清楚他们之间有条深深的鸿沟，她过不来，他也过不去。
眼前这个人，好像忽然和几年前那个对他说“我想喝水”的小女孩重叠在了一起。
“从前海选，我问还有没有问题，只有你说有，”陶霖的声音很低沉，“从前……”
“别说从前了，说现在。”何清的眼睛明亮而湿润，清清楚楚地映着陶霖的倒影。
四周很安静，只有水流的细微声响。
何清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然后她听到陶霖沉默了一会儿，对她说了一句话。
“得失不在一朝一夕。”
第九章
/DIJIUZHANG/
愿你不劳而获，愿你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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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霖沉默地坐在窗边的位置上，看着何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他闭上眼睛，想着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她变了很多，又好像从未改变。
然后他的脑中忽然响起了一段话——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
陶霖叹了口气。
谢沐望着车窗外飞快向后倒退的光影发呆。车流不息，红绿灯和路灯的微弱光线将这个世界晕染得模模糊糊，像是水晕开大片大片的水彩，兜头浇在这个世界上。
“老陶说，我再不回去投资商就会撤资。
“这几年他的心思也不在事业上了，他说顺其自然，有什么问题他是不会给我争取的。
“那个酸奶的代言你记得吗？那个女人买通狗仔拍到了我抽烟的照片发在网上，虽然赵国很快联系网站删除了，可那个产品的代言人变成了她。我看着她笑得很假的脸，想着我到底哪里不如她？老陶在意的是对我形象不好，而三木你在意的却是我这个人。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我实在没有办法。
“他说我长大了，不能这样任性。”
“我可以不长大吗？”何清认真地看着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很委屈。
谢沐看着对方有些发红的脸，被这句话撞得心里酸酸地荡了一下。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回答，所以她只能拍拍何清的肩头，轻声道：“回去吧。老白也会让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