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哭了,哭的很难过,无声无息的守着那封信,他想,当初左岸是不是想对他说这些话呢?原来他是知道的。
左岸当初或许是想跟他解释的。
可他没有听。
他想起当年他们生死一线的时候,左岸拉着他的手,说:“沈墨,若是你先死了,我一定陪着你,不用害怕。”
哄人似的,低声呢喃,可却诚意满满。
沈墨说:“我不要那些空口的承诺,我要你跟我一起活着。”
左岸没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当年的左岸就犹如夺命阎罗,遇佛杀佛。
他无声的满足了他的要求,他们都活着。
只是,彼此也没开口,就这么得过且过。
出来后的一周内,庄内不见沈墨人影。
后来有人看到,沈墨带着一堆酒,一个人坐在左岸的墓碑前,烧着纸,一句话不说。
左岸一直待花满堂很好,可沈墨明白,左岸报恩,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都搭了进去,他这人重承诺,所以,即便不喜,仍旧无怨无悔。
可花满堂这女人,并不简单,她不安分,他明白,左岸其实也清楚,可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向来是左岸做事的原则,直到那年,他再也不能护着这个女人,把他托付给了季尧,这可真是顺了这女人的意,他一直对季尧有非分之想。
季尧这人说不上体贴温柔,可是也不会去论人是非,冷漠地把人赶出去几次之后,没想到左岸走了,把这女人托付给他,这女人倒是想近水楼台,偏偏碰到个寡情寡意的,他不懂季尧,也非季尧良人,沈墨只是觉得有些不值,她终究是配不上左岸,又辜负了他一片赤诚,留着他,是沈墨对左岸的所有情分。
他想,左岸是有亏欠的,所以这几年他算是替左岸报了花陌生的恩,这女人走的这一条路,他都不知道作何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