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考个状元回来,到时候就……
有了侯府庇护, 应城之内,自然无人敢讲渤海余孽的帽子盖在苏柏和虞烟身上,再加上苏柏自身的能力, 二人在应城过得可谓是顺风顺水。
庆都二十年,正值应城州考放榜之际。
苏柏这日正陪着虞烟后院里用饭,但明显, 虞烟这会心思并不在吃饭之上。
“阿柏,你真的不担心吗?”虞烟将筷子上粘着的两粒米送入嘴里, 终于没忍住,向苏柏开口问道。
“不过就是一个举人而已, 烟烟, 你不必这般神思不安,还是安心吃饭的好。”苏柏夹起一只鸡腿, 送到虞烟碗里, 轻笑着回道。
如今,苏柏已经十六了,早已过了男子的变声期, 没了稚龄时声音轻灵, 倒是多了几分温润的厚重感,身量这几年更是拔尖了不少,虽说虞烟也长了不少的个头, 但不知不间,苏柏已然比虞烟高了大半个头。
“你说的轻巧, 就咱们旁边乔大脚家的望哥儿, 据说都考四次了,前两天,我还瞧见乔大脚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高中呢。”虞烟冲着苏柏撅了撅嘴, 向其言道。
这几年间的功夫,或许是被苏柏保护得太好的原因,虞烟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苏柏无奈,那是个嘴里打着读书的幌子,背地里却是将钱全往窑子里送得伪君子,如何能跟他做比较,没“这又如何能做比较,你且安心……”
苏柏这话还未说完,通往前面的铺子的门,就被猛地地撞开,江修提着个铜锣,梆梆梆的边敲,便闯了进来,其身后的郭策,却是慢悠悠的跟了过来。“。中了,粟哥中了,还是案首呢!”
“真的?”虞烟瞬间双眼发亮,她‘啪’的一下把手中的筷子拍在了地上,蹭的站起身来,返身向江修问道。
“自然是真的,这可做不了假。”江修赶忙回道,瞧着一脸平静的苏柏,堆着一脸的凑了上去。
“粟哥,案首阿!你难道一点都不高兴吗?”
“高兴,自然高兴!今晚上,我请你们去德庆楼喝一顿,如何?”江修凑的实在太近,苏柏无奈的抬手,将江修的脑袋推得远些,然后扬了扬唇,敷衍的笑了一下,便算是高兴过了。
即便是敷衍,但也算是给了江修一个回应,不过等苏柏把话说完,江修几乎是想也没想,便接口说道,“那可不成,怎么能让粟哥你一个人请呢!郭策虽然考的没粟哥你好,但好歹也是中了,粟哥你真要破费的话,加郭策一个。”
“在下无能,只考了第七,和阿粟比,实在相差甚远,羞愧羞愧。”一旁的郭策,脸上挂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冲着苏柏回道。
“名次如何,不在高低,中了即可,郭兄不必自愧。”不过是小小一个举人而已,苏柏根本就没有见此当作值得夸耀之事,所以对于郭策的话,苏柏说的轻描淡写,也是希望,郭策不要将名次看得太重。
“阿粟淡然,在下望尘莫及……”郭策闻言,更觉深意,又是拱手回道,做足了书呆子模样。
“郭策,你这也自愧,那也望尘,不觉得累吗?一句话,请客应还是不应。”一旁的江修哪里还看得下去,走到郭策身边,梆的敲了一下铜锣,将郭策的话,尽数掩盖下去,然后一把勾住郭策的脖子,向其问道。
“那是自然,自然。”郭策面带无奈,又是连连点头应道。
“成,那就定在德庆楼,粟哥,我这就过去跟掌柜的打声招呼,免得到时候腾不出地儿。”江修瞧着郭策应了,脸上瞬间笑开了花,扭头就冲着苏柏招呼了起来。
虽然说德庆楼是侯府的产业,但是今日正值放榜之期,这考中的举人,自然得是要庆祝一番,虽依着他的性子,到时候直接将楼里人驱散了即可,但今日是苏柏的好日子,苏柏向来也不喜欢他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样子,他自然得收敛了瓜子,顺着苏柏的性子来。
“那就有劳江修你多费心了。”这种事,他去只怕德庆楼不会情愿,对江修来说,却是手到擒来之事,他自然也是并不会客套,点头向江修道谢,此事便是这般定了下来。
“小事一桩,小爷这就去了。”得了苏柏应允,江修将手中铜锣往郭策怀里一推,直接转身就往铺子外走去,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
苏柏瞧着江修走了,拿眼望向郭策,将郭策半分要走的模样都没有,犹豫了一下,这次开口邀约道:“郭兄,可用过饭食了,要过来吃些吗?”
“对了,瞧我高兴的,竟然忘了这一茬,郭兄弟你快过来坐,我去给你拿副碗筷,家里吃的寻常,你也别嫌……弃!”一旁欢喜劲儿还未过的虞烟,听了苏柏的话,瞬间一脸恍然,忙是起身,示意郭策落座。
“不,不必了!我吃过了,吃过了。”郭策不敢抬眼去瞧虞烟,只垂着头赶忙拒绝道。
依着苏柏的视角,却是明显瞧见郭策红了耳轮,他目光一肃,将手中的筷子搁在桌面上,向语言说道:“烟烟,我中举之事,很快街坊邻里都会知晓,家里可还有瓜果酥糖一类。”
虞烟听到苏柏的话腔,瞬间便明白了苏柏有话要和郭策要说,且不方便自己在场。
“瓜果倒有,酥糖却是没了,我这就去备上一些,免得到时怠慢街坊。”
虞烟说着,便是应声转了出去。
虞烟不在,郭策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苏柏从饭桌起身,拉了凳子,到了旁侧,示意郭策落座。
郭策将手中的铜锣放下,这才坐了下来,望向苏柏,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只谈学识风月,或是其他的话,苏柏自然不急,可郭策至今还未退红的耳轮,却是让苏柏没有办法这样一直等待下去。
“郭兄,可是有话想要对我说。”
“没,没……是有一件事。”郭策被问起,下意识就开口说不,等说出之后,脸上纠结为难了一下,又是改口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阿粟也知道,我有一兄长,几年前失了夫人,至今一直未曾再找,之前偶然见过令姐一面,便动了心思,只是阿粟你也知道,世家门第之间忌讳也特别多,所以也就一直未曾提起,如今阿粟你中了举人,又是案首,想来考取功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所以,所以我想问一下,令姐可有婚配的意思。”
郭策一个书生,且还未成亲,做着这种拉郎配之事,言语间可谓不自然的紧,硬着头皮,磕磕绊绊总算将想要说的说完,这才吁了一口气,一抬头,见苏柏的脸上表情,就如寒冰一般,一双眼眸子,望在自己身上,就只差戳出两个洞来。
郭策瞬是吓了一跳,脸上瞬间发白,下意识里站起身来,想也没想,就冲着苏柏解释道,“我就是来问问你的意思,阿粟你没有结亲的意愿也没关系,我可以当我今天的话从来没有问过,我也知道,依着阿粟你的学士,让令姐做续弦是委屈了……”
“既然知道,那你就当今日的话,从来没有说过,你若再多提一句此事,往后我这门槛,也不需得再进了。”苏柏直接打断了郭策的解释,更是没有一点情面,直接向郭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