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事与愿违,姨娘骗了我,而我终究是负了你、失了你!」
「凝香,你可知自那之后,这世上便再无赵宴。那个只为你温柔,爱你、护你的赵宴,你不需要了,便也不必存在了。」
(十二)
清晨我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原来是一个梦。我怅然地看着窗外,耳边有清脆的鸟鸣,鼻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花香,稀疏的阳光洒进屋里,柔柔软软地铺了一地。
我想着梦中赵宴的话,竟一下子释然了。原来,我只需要给自己一个答案,让自己相信:赵宴亦不肯撒手放开这段感情,他只是逼不得已,并非薄情。
那日早晨,我破天荒地吃了一碗粥,青儿高兴得快要哭了。
下午周长苏匆匆赶了回来,风尘仆仆。看到我后心痛得眉心皱成了一片:「我才离开数月,怎就这般光景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周长苏慌慌张张的模样,话语间都带着焦虑,心中一暖,笑了出来:「你回来了,我便好了。」
周长苏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大夫,一剂药下去,我心境更清明起来,病便去了多半。
又过了些日子,周长苏见我好得差不多了,要带我出去散心,说京城刚开了一家「醉霄楼」,里面的酒食好吃极了,天天宾客爆满。周长苏这趟回来,比之前开朗了许多,我也不想扫他的兴,便换了衣裳,带着青儿随他出了门。
我们到得比较早,周长苏在二楼挑了一间靠着窗户、视野开阔的包厢。「说来真是有愧于你,」周长苏道:「你跟了我一年多,这还是头一遭带你出来。」
「不会,」听到周长苏这样说,我连忙回他:「我本性喜静,并不愿意出来走动。」
周长苏淡淡地说:「你倒是善解人意,我常年在外不能时刻相伴,你也不哭不闹,这么个爱玩的年纪,天天待在家里,也不抱怨。」说着轻叹了一声:「这次你生病,着实给我提了个醒,一直以来,是我怠慢、委屈了你。」
我摇摇头,看着周长苏说:「凝香真的很知足,从未觉得委屈。你给了我新生,这比什么都重要。」
周长苏押了口酒,轻笑了一下,便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