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你不是也不愿见我吗?却依旧不敢说出口。
见我一直不语,赵宴似乎更恼怒了:「周长苏,他既然让你受这样的委屈,还有何脸面留你在身边?凝香,我们……」
「周长苏待我很好!」我直接打断了赵宴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赵宴果然不再说话,沉重的呼吸也掩埋在天空中炸响的烟花声和院子外阵阵的欢呼声里,庆儿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只剩下我们两人置身在这逐渐黝黑的夜里,暗自较量,相互博弈。
「凝香,你在逼我!」赵宴的话冰凉、隐忍。
「你走吧,我累了!」我的话疏离、陌生。可话音一落,赵宴忽然起身,将我一把拉过去,拦腰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赵宴!」我尖叫着在他怀里挣扎。
赵宴却不管我的反抗,大步将我抱进屋里,直接扔在了床上。我顾不上后背一阵疼痛,起身就逃,却被赵宴一把按住,他俯下身子逼近我的脸,一向深邃如墨的眸子里透着阴郁和狠戾:「现在怎么肯叫我的名字了,凝香,既然你不想要之前的赵宴,那么,我就让你见见现在的——赵宴!」
说完,赵宴就欺身压了上来……
我终于绝望,眼睁睁看着那个满脸带笑、瘦瘦小小披着月光的赵宴一步步离我远去,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
我的生命里,终究再没有赵宴,他走得毫不留恋、彻彻底底。
(十七)
我从昏迷中醒来,见赵宴正一动不动地坐着,宛若一尊石像,他目光所及之处,是绽放在床上的那片落红。
我转过头去看向窗外,黑夜沉沉,似一头巨兽,想要将整栋房子吞噬,又像是一块幕布,要将人世间所有的情义全部打包埋葬。
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个噩梦,梦醒了一切便恢复如初,但是全身的酸痛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刚刚的残忍和无助都是真的,即使梦醒了,也回不去了。
听到了我发出的动静,赵宴慢慢靠了过来,曾经那样喜欢和熟悉的气息,此刻却让我害怕地缩成一团,浑身颤抖。
「醒了?」赵宴的嗓音有些沙哑,见我没有反应,他直接将脸埋进了我的脖子里,一只手环住我的腰,一用力就将我拥进了他的怀里,如墨般茂密又柔软的发丝铺在我的颈间,与我的纠缠在一起,难舍难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