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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惊险(2 / 2)

“呼……“沈浊水在渐渐黑暗下来的空间中无声得吐出了一口气,额上紧张的汗落下。他静等了一会儿,迅速搓开细火,将操作台,呼吸口,视察台快速地熟悉了一遍,不舍得就此放弃离开。

外头行动已经暴露,按理他应该趁乱从暗卫留下的肃清过的通道离开,肃清的通道都是有时限的,过了现在的混乱时间,等会儿搜查会非常紧密,想要安全出去会变得无比地困难,届时身边也没有其他暗卫帮助,完全需要孤身脱困。

可沈浊水不舍得,都走到这一步了,秘密武器马上就要破解了,现在离开等于前面一切功夫都白费,他们还要等多久,甚至他们还有可能再得到这种难得的机会吗!

从某种角度来说,沈浊水其实是一个非常剑走偏锋,还是个毛头小子时就被老将军骂过缺少大局观,他适合异军突起,并不能完全承担取舍全局的责任。可惜的是此时没有王庆和徐祜艰在这里,没人能够直接一拳打懵他,直接拖走。

沈浊水迅速地摸索完每一个细节并记住它们,然后才从沙蟹中翻出来,离开辎重处,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整个萨拉军营呈现出何种高度戒备的状态,几乎遇到每一个长官都要验明正身,禀报出处,队伍编成列队,彼此认脸记名字。

太难了,太难走出去了。

接连有两次沈浊水都几乎陷入险境,全是靠着他超高的随机应变能力以及超强的心理状态才混过去,可也不可避免地因为不断的躲避而偏离初始设定下的路线。

雷声连绵不断,雨水点滴不大,却绵密得很,倒是有倾盆之势。在这样的天气里方便隐匿身形和气味,却也容易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脚印。

沈浊水快速低头行进,遥遥前方却又撞见更庞大熙攘的人群,中间为首的身着兽裘重甲,一看就是高级将领。

那个人的眉宇压得很低,面容模糊,可身形极其眼熟,沈浊水隐匿于暗处,微抬起帽檐看去。

热布达瓦!

沈浊水迅速低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人群之中的热布达瓦因为常年在沙漠中的混迹而形成动物一般敏锐的直觉,他猝然抬头向这个方向望来,眼睛亮如阴隼,抬手命令四散搜寻。

沈浊水前有侍卫,越往前越光明敞亮,后有追兵,实在是前后不得行,他眉宇深皱着,四下一看,闪身攒向一个僻静的帐房,他咬牙一定神,从窗户翻身进去了。

而柏鹤在春意盎然的京城里卸下了一身职务,一如他所言,退居仰天鉴,在国师府内常常闭门不出。外人看来国师大人如此作为,是之前所作所为太过,在和太子殿下的博弈中落了下乘,可对于柏鹤来说却是求之不得。

有关于沈府的后续不需要他来费心,这种带有情怨色彩的故事在市井中广为流传,范茗橙的舞坊不再唱那场歌舞,于是没看过的人更抓心挠肝,各种小舞坊道听途说地编纂,为了夺人眼球更无下线,情节一个比一个恶俗,沈敬瑜的原型彻底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之徒。市井之中哪里有人关心真相,什么故事更新奇更爆炸,什么故事就是真的,流传愈广。

而朝堂之上,这些旧情杂事虽然拿不到台面上来说,却也在人心里落下了深刻的印痕。很多屈居于沈敬瑜官位之下许久,对其吹嘘拍马之徒都出自于老旧贵族,纵然面上不说,心里头对于沈敬瑜这个穷乡僻壤出来的野鸡凤凰早有积年的不屑忿妒,这份鄙夷更能化为刺向沈家的刀。墙倒众人推,何况这还是一堵厚重的墙,它倒下了,无数人等着上位。以沈氏为党首的门生派系此时哪里还敢再开口,一个个恨不得立刻脱开干系,真有几个头铁硬刚的立刻先于沈敬瑜被发落。

大家对于沈浊水的偏见鄙斥触底反弹,愧疚心漫过了一切往昔成见。

柏鹤现在每天唯一上心去做的就是料理沈浊水的名声,其他凡事都挨不着他。阙铭昇倒是去找过他,想问问他对于沈家的发落有何意见,柏鹤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对一切满意,他心知肚明沈敬瑜的结局,只要求快些解决,在沈浊水回京前肃清一切。

雨水纷纷,清明时节很快到来。沈浊水不在身边,柏鹤不过尘世俗节,但清明节却难得地从国师府出来,烧了人生的第一次纸钱。

烧给孙韵芷。

不替沈浊水,为的是他自己。

他认认真真地亲手上了香,敬了酒,燃了纸钱,没行什么礼,但对于他的身份来说已是极其地纡尊降贵,对于孙韵芷来说,不论是生前死后,都是受不起的福分。

左宁族的护卫族人和黄钰等府内侍从都在近处立着,柏鹤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今日祭你,是为了当年你生下沈浊水的恩情。而后这二十多年,他被你拖累得从无半分欢愉,不论怎么也算是还够了。其实从头至尾都是你当年的恩怨,跟他着实没什么干系,平白因为面孔的几分相似和那点血缘就替那个人担受折磨……算了,逝者为大,这许多已经说不清楚,我不与你一一说明纠问,只是冤有头债有主,他已经那样心痛过,如今他是我的人了,你莫要再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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