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回答得十分坚定。
我在我二十五岁这年嫁给了顾以河。
跟他住在一起后,我才知道他会经常做噩梦。
常常夜里会惊醒。
就像现在这样。
我从旁边的盒子里取出外机戴在耳上,看向已经缓过来的顾以河:「经常这样会不会是生病了?」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
「没有,原因吗?」我擦了擦他额间的汗。
他顺势将我拉进怀里,下巴蹭了蹭我的发顶:「姜江,这是我应付的代价。」
「什么代价。」
他没有说话。
我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看向我的目光。
「一切都没发生的代价。」
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依旧不懂。
他总是会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叹了口气,岔开了话题:「你为什么,会想到,学医?」
听他爸爸的意思,是希望顾以河可以管理家里的企业的,却没想到他十分坚定地选择了学医。
顾以河手指绕过我的脖子,拨了拨我鬓边的碎发,最后扶了扶我的外机。
「你知道吗?」他的手指搭在我的外机上,「如果出了意外,手术有失误,你就再也没机会听到了。」
为了我?
我看向他。
「我,不值得。」我双眼发酸,轻轻喃道。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值得。」
「那天你穿着白裙子走到我面前,让我不要抽烟,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抽过了。」
我一愣,那个我以为是我自作多情让他厌恶的举动,竟然可以成为我值得的原因。
就这样,日子过得忙碌而幸福。
没过多久就到了陆婉婉和邱云结婚的日子。
我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他们给的请柬,翻到了柜子里的那本顾以河当年从我家里拿走的笔记本。
明明我只写了寥寥几页,我却看到笔记本被写了半本。
不是我的字迹,却是我写日记的风格。
每一页都是昏暗得让人难过的内容。
其中有一页,记录了我在外出时遭受性侵后的崩溃与绝望。明明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我看着内容却能体会到里面每一个字带着的阴沉。
落上的日期是高三的那个假期,我和陆婉婉第一次去游乐场的日子。
后面洋洋洒洒又是很多记录,我却没有勇气看下去。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的一页只有几行字:
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来得及。
我愿承担所有。
愿神佛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