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男人虽然打着伞，没能看清脸，可那副高挑的身形，慕言却很有印象。
他问完，慕奚手中的动作没停，沉默不语，似乎是不想聊这个话题，也像是无声的默认。
慕言的眼皮动了动，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嗤了一声，语气不屑：“有什么的，不就是脸长的好点？”
他扬眉：“我也没瞧出来他别的地方哪儿好，挑男人不能只看脸的。”
慕言又瞄了她两眼，放下胳膊，难得安慰的语气：“你也不差好吗，又不是找不着对象，用不着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听出了他话里的误会，慕奚也不想过多解释，只顺着说：“我知道。”
又补了句：“没那样想。”
慕言抬了抬眉，没那样想，人走了偷偷望着背影看，走没影了，还盯着门口外看了那么久……
一副失了神的模样。
余光瞥见那边顾兰正往回走，慕言抿了抿嘴角，没再说什么，低头，倒了杯热水喝。
对面传来拉开椅子的声响，顾兰一坐下来，就笑着说：“奚奚，你那个教练长的蛮精神的，人也有礼貌……”
“妈，”慕言打断她，“我下午考数学，你看看我书包里，格尺什么的都带全了吗？。”
“噢，好好，”顾兰一听，立即拿起旁边椅子上的书包，拉开，低头往里面翻，什么教练不教练的，此时全部被抛到了脑后。
吃过饭，下午慕奚回到队里，坐了几乎一整条线的地铁，脑袋有些昏沉沉的，训练之前，先去宿舍休息了会儿。
躺在床上，想眯一会儿，脑袋里却不由自主地又浮现今日见他的模样。
这场相遇来的太突然了，她否认不了，再见他，确实有开心的情绪，可之后的心情却有些发堵。
他那么平静，淡然。
见到她时，连一丝尴尬的情绪都不显。
整个过程就跟普通的教练对学员的态度没什么差别。
只有她一个人紧张，在意，手足无措。
她心间不自觉地涌起一股酸涩，却又在下一瞬间冒出来一个声音：这多好，这不正是她期待的吗，这样至少她不用觉得多愧疚。
想到这，慕奚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慢慢地，因身体的疲倦渐渐起了困意，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又见到了白亦泽，这次不是在饭馆里，而是在考场外。
像是梦境，也像是臆想。
他身上还是今天穿的那件白衬衫，站在人群后面的角落里，望着她，而她这次看清了他，也抓住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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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意外的相遇，虽然让慕奚情绪低落了一两天，不过却也把她之前像是上了发条的紧绷状态，适当地松了松，很快又全身心地投入到训练中。
花滑队属于半封闭式训练，慕奚又把休息时间也全部放在了滑冰上，基本上成了全封闭式训练。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没再遇见那个人。
慢慢地，感觉上，似乎淡忘了些。
直到一天，上午练完冰，和队友们一起吃午饭时，偶然间又听到了他的名字。
滑雪队训练馆南侧临河，每年都会在运动员出国集训之前，组织一场划船比赛，给运动员们放松身心，调整状态。
李一婉今天上午，趁着休息时间，跑过去看了一小会儿，据说比赛异常激烈，那场面阵势，丝毫不亚于专业的赛龙舟比赛。
李一婉边吃边讲，忽然转过头说了一句：“对了，慕奚，我今天还看见你白教练了呢。”
“……”
“噢，” 慕奚抿抿唇：“是吗。”
想了想，又似随口一问：“他，划得怎么样？”
李一婉往嘴里放了一个丸子，含糊地说：“他没参加，在岸边帮着记成绩呢。”
“噢。”她自然地答应了声。
李一婉瞧了瞧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露出一脸八卦的模样，暧昧地问：“白教练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呀？”
慕奚手上一僵，抬头，怔怔地看着她。
见她这个反应，就知道她也不清楚，李一婉笑了笑：“我就是随口问问，今天见你教练身边站了个女生，两人关系似乎挺好，你教练还帮她拿包，就猜想会不会是他女朋友。”
关系似乎挺好，还帮拿包……
也不一定就是吧。
慕奚在心里这样分析，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
“对了，”李一婉又说，“明天上午还有一场决赛，你要是好奇，就去看看。”
沉默半响，慕奚低下头，继续吃饭，低声回了句：“不了。”
“……不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久等了，我回来啦～
章节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