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意识到对面好像很安静，慕奚抬眼看了过去，就见白亦泽垂眸，目光落在图纸上，手里的杂志翻了半页，定着不动，像是认真地听了很久的样子。
留意到她的目光，白亦泽一个抬眼，撞上她的视线，之后微微转过脸，正面向她，眼里似笑非笑的。
像是故意把脸转过来给她看。
慕奚脸一热，瞬间挪开了眼。
然后听见对面低笑了声。
“……”
这时，玫琳又递过来一张图纸，“这是衣服背面的样子，我研究过了，花滑很多时候要向后滑，经常会背对着观众和评委。”
“所以我在背部打算多贴一些水钻，会更亮眼一些，你觉得如何？”
“嗯，很好。”慕奚笑道，注意力却不自觉地被对面的人抽走，余光里，他似乎又在往图纸上看，看了几眼，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
慕奚悄悄往他的方向瞄了一眼。
这次他倒是没注意到她的目光，只盯着手里的牛奶皱了皱眉，视线一挪，又看了眼她的那杯，眼神意味不明的。
紧接着，就见他把杯子放下，淡声道：“我出去一趟。”
起身走出了房间。
慕奚有些不明所以，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就是普通的牛奶，而且冰冰凉凉的，喝着还很舒爽。
确定了考斯藤的款式，还要考虑到布料的选材。考斯藤除好看、符合主题以外，最大的一个硬性要求，就是要轻如羽翼，还要有很好的延展性。
布料在二楼，玫琳下楼去取样品，慕奚趁这个时间去了趟卫生间。
等回来时，白亦泽也在，正和玫琳站在落地窗前的一条长桌上，翻看着一堆图纸。见她进屋，玫琳朝她笑道：“慕奚，布料样品我放在里面了，你先去看，我一会儿就过去。”
“嗯，好。”她答应着，眼睛瞥了眼白亦泽。
他单手插兜，站在那里，没有抬头。
慕奚收起视线，往接待室的方向走。
一进屋，就看见茶几上摆了一排的布料块，与此同时，还多了一个纸杯，放在她刚才坐的位置前面，而那杯牛奶却不见了。
慕奚走过去，坐下来，看了眼门外的白亦泽。
是他买的吗？
他说出去一趟，就是为了买这个？
她伸手拿起杯子，握在手里，触感温热，同时有一股浓郁的甜香味飘出来，她怔了下，打开杯盖一看，一杯红通通的姜糖水。
“……”
为什么是红糖水，她的思路很快按着女生最熟悉的原因上去想，可这还没到日子呢。
况且他又不可能知道……
慕奚似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瞬间怔然。
她添了添唇，仔细地回想。
之前她日子提前的那次，请了白亦泽吃冰淇淋，跟他说过自己肚子不舒服，吃不了凉的。
还当着他的面，倒了红糖水喝。
难道，他是因为记住了那天，所以才……
……
慕奚慢慢把杯盖扣上。
手里的温度顺着掌心，熨到她的心里。
热乎乎，甜丝丝的。
她目光转向门外，从这个角度看，刚好可以看见白亦泽的侧脸，他低着眼，看着手里的设计稿，唇角勾勒着浅浅的弧度，嘴唇不时动了动，跟玫琳说着什么。
心情似乎不错。
她眸光微动，握着杯子的力道渐渐收紧，心里浮起一个蠢蠢欲动的念头。
外面，玫琳把一堆整理好的图纸收进文件盒，转回身，笑着提醒白亦泽，语气暧昧：“小姑娘看你呢。”
“嗯，知道，”他眉眼稍弯，低笑了声：“看吧。”
手指拈起落在桌角的半成花瓣，勾了勾唇。
“我转头，她就不好意思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考斯滕就是花滑比赛服，是英文Costume（服装）的谐音，因为花滑比赛服的艺术性更多于运动性，所以一般不说比赛服，而是直接沿用考斯滕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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