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惊呼一声。
慕奚胳膊抵着冰面，手下意识捂了下肚子后，没有犹豫，很快从冰面上爬起来，接上动作继续滑。
拼尽全力，把最后一段串起节目灵魂的重要步法演绎了出来。
随着最后的结尾动作落下，现场响起了掌声。慕奚单膝跪在冰面上，低着头，胸口不受控地喘息着。
偌大的冰面上，纤细的她，与前一刻还充满激情澎湃的表演不同，这一刻，仿佛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
慕奚从来没在比赛结束后，呆在冰上喘上这么久，过了半响，仍然很累，但她必须得起来了。
手撑着膝盖，借着力站起了身，向观众致谢后，往场下滑去。在接近出口时，弯下腰，费力地捡起了一只黄色小玩偶，带下了冰场。
摔了一个跳跃，又因降了难度，慕奚这场短节目裁判最终给出了“”的分数，与她的最好成绩差了十几分之多。
下了KC区后，她先去接受了当地记者的采访。整个采访时间比较长，进行了将近十分钟，她扶着腰，耐心地回答完了每一个问题，之后又走到中国记者这边，接着接受采访。
男记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先赞美了她一番：“今天的节目虽然有点小瑕疵，但是整体的表演还是很打动人的，尤其是结尾那段。”
他瞧着一脸疲态的慕奚，接着说：“能看出来你今天好像很累，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对，有一点。”慕奚没否认。
闻言，男记者笑了笑：“那好，既然这样，我今天就不多问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比赛还没结束，期待你明晚的表现，加油！”
慕奚看了看他，之后点头笑道：“谢谢。”
回到后场时，短节目已经全部比完，最后慕奚在六位选手之中，位列第五，分数与第一名的依佤相差十分。
……
从赛场回到酒店，沈冰直接来到慕奚房间里，研究明天自由滑难度配置的调整。
慕奚半躺在床上，围着棉被，一边喝着红糖水，一边瞧着沈冰本子上列出的跳跃难度配置，一套目前花滑女单无人企及的自由滑节目配置。
沈冰：“如果你明天身体状态允许的话，这套难度可以试一下的。”
慕奚点点头：“好。”
短节目已经这样了，明天当然要搏一把才行。
沈冰拿笔指了指本子上的另一列，淡声道：“达里娅虽然有四周，但刚升组，表演能力欠缺，这是她的短板。再加上她没有3A，短节目只比你多了5分，若是你明天这套节目滑了下来，应该可以超过她。”
她笔尖一挪，“依佤的配置，有点麻烦。”
慕奚目光沉了沉，只要依佤正常发挥，她就没机会了。
“不过，”沈冰淡笑了下，“比赛向来都有运气的成分在，明天究竟如何，谁也说不准，你现在能做的只有专注自己。”
“嗯，我知道了。”
似想到了什么，沈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又说，“对了，你有好几通未接电话，要不要给你家里回一个，免得她们担心。”
慕奚接过手机，低头看了眼，“好，谢谢教练。”
沈冰摸了摸她的头，站起身，“打完电话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得去训练。”
“嗯，教练晚安。”
沈冰走后，慕奚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慢慢滑进了被窝里，给顾兰回了个电话。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她说话特意提了几分力气，顾兰也怕会影响到她休息，在听到声音放下心后，又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慕奚盯着手机屏幕，很快又拨了一通电话。
这次，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你怎么样了？”白亦泽的语气有点急。
慕奚低声道：“好一点了。”
随即又说：“你不是在加拿大比赛吗？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不会耽误你吗？”
“后天才比赛，不耽误。”
“噢。”
白亦泽听着她的声音，轻声问：“是不是来例假了？”
慕奚顿了下，笑说：“你怎么知道啊，又不是你记的那个日子。”
“看出来了，你当时揉肚子了，”白亦泽沉默了下，又开口：“很疼吧。”
慕奚知道他问的是摔倒的那一下，一想起那个时候，她就感觉肚子神经反射地抽痛了下，于是抿抿唇说：“嗯，可疼了。”
她窝在被子里，声音听起来懒懒的：“我当时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爬起来的，但是我真的起来了，而且后面的动作还接上了。”
“我看到了，”白亦泽低声道：“很厉害。”
“只是，明天的比赛还能坚持的住吗？”他问。
慕奚笑了笑，“没事，我一般第二天就会好很多，今晚睡一觉就好了。”
“只不过……”
白亦泽：“只不过什么？”
慕奚皱了皱眉，如实道：“我肚子还有点不舒服，我怕睡不着。”
没等白亦泽反应，她突然又说：“要不，你唱首歌给我听吧，好不好？”
白亦泽愣了下，不是不想，而是从小到大基本没唱过几次歌，最近一次，好像还是小学的时候。
听他没反应，慕奚委屈巴巴道：“不行吗？”
白亦泽根本招架不住她这般语气，随即答应了下来，“行，”他笑了笑，“唱可以，但不保证一定好听。”
闻言，慕奚唇角弯了弯，把手机贴在耳边，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轻柔的歌声，渐渐地，感觉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他的声音像是有温度，暖暖的，顺着耳边，蔓延到全身。
没多久，房间里就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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