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已购
二十几级台阶，江铭泰全部一步一磕头地爬了上去。
舒英只觉得便宜了这个男人，她坐在客厅里，茶几上的一杯茶水渐渐凉透，二楼房间的门合上了有半个小时，她正努力按捺下内心的焦灼不安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
仆人上前恭谨地续上第二杯热茶时，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缝隙顿了几秒，被开门的人缓缓拉开，暖白的阳光从门里泄出来，走出来的是江铭泰。
即便是很多年后回想起那一幕，舒英仍是看不懂江铭泰脸上的神情，也无从可知明遥在那半个小时里对江铭泰说了什么。
她只知道江铭泰走出来的时候像是苍老了十岁，脚步蹒跚地走到楼梯口，停驻了一会儿，目光飘忽，紧接着毫无征兆地腿一软直接从楼梯上摔滚了下来。
她站了起来，没有去扶，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头磕在台阶角上磕得满头是血，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却一次次地又摔下去。
那一次，江铭泰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了腿。
他是拖着一条腿爬出去的，爬出门口之前，转头又望了一眼二楼房间的方向，舒英站到后面挡住他的视线，只说了一个字：“滚。”
江铭泰什么话也没有说，红着眼喘着气爬出门的样子真的就像一条丧家的狗。
她一点儿也不可怜他。
她只担忧一个人，所以在大门关上后，舒英立刻往楼上走，进了二楼的房间后，看到明遥正安宁地坐在飘窗前面给一盆兰花浇水。
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
“他已经走了。”舒英步至明遥面前，手轻柔地搭到明遥的肩上，她把不准明遥和江铭泰谈完话之后心情怎么样，于是岔开话题道：“今夜是除夕，俄罗斯红场舞团会在今晚有一场巡回演出，你想去……听听吗？”
看见明遥眉毛微动，便知道这是动了心，明遥已经很久没有出去透透气了，她怕她一直待在家里闷坏了，便趁热打铁道：“姨妈这次包了场，你别担心，只有我陪着你，没有其他人打扰的。”
“谢谢姨妈，我很久没去看过芭蕾舞剧了。”明遥把水壶放在膝上，清浅地笑道：“这一算，都有十年了吧，十年前，剧院是我的第二个家，我以为我起码会在里面度过十几年的舞蹈生涯，后来，芭乐舞团解散了，听说原本的文尚大剧院也重新装修过一遍，这次是还在那儿演出吗？”
其实是在另一家更大更新的剧院，不过换个场地对舒英而言也不是难事，从善如流道：“对，就是在翻修后的文尚大剧院，那儿修了一片人工小森林和温泉池，用作户外音乐会的场地，剧院里面的陈设没怎么大动，应该还跟十年前差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