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弓优美的玉足点在台面的那一刻,乐声响起。
穿着广袖红纱衣的安清,舞着一把珠光宝气的剑。红纱随着舞步翩跹飞舞,金色的藤蔓仿佛活了一般,缠绕在安清清瘦的身躯,是华丽诱惑的美。
他本是双儿,要比寻常男子身子轻盈,也比女人多了柔韧。
是最适合舞剑的,去了江湖剑客的豪情,多了几分飘逸和旖旎。他本就是倾国倾城的貌,一身红不是寻常的媚俗,反而多了娇俏的妩媚。
足尖随着渐快的琴音旋转,都说舞随心动,明明是首欢快的曲子,但安清垂着的黑眸没有一点琴乐的欢快。
他知道,这舞很快就会结束,他不堪的命运也即将要开始了。
一舞毕,台下掌声雷动,欢呼声喝彩声几乎要掀开了楚馆的房盖。
跪伏在台子上的安清不知道,他这一生唯一当着众人的一支舞,会被众人记上许久许久,甚至有了安清一舞倾盛京的美誉。
不过,此时的安清不知道,也不关心。他垂着眸,面无表情地听着高台下榕娘说今夜是他的挂牌夜,恩客们可以竞价争夺。
纱衣半透,他死死盯着自己膝上瓷白的肤色。放在台子上的手攥成了拳,他用了十成的力,修剪整齐指尖刺进了掌心,白的几乎透明的手背上鼓起道道青筋。
他不断的在心中告诫自己,他现在是楚馆的清奴,不是将军府的小少爷,这些事避无可避,躲无可躲,这是命,得认。
“许公子出价三千两白银,还有哪位客官超过许公子吗?没有的话,清儿今夜可就归许公子了。”
榕娘穿了身绯色渐变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起舞的蝶。
裙子是东离国夏季特色的裙子,露着好看的臂膀,带着金子臂环的那只手里拿着一把绣着单只蝴蝶的粉色团扇。
她慵懒地倚在雕花柱上,徐娘半老,眉眼间都是勾人的风情。
“呵。”二楼正中间的包间传出一声淡淡的嗤笑,身穿墨色镶金边锦袍的男人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着两颗白玉珠子。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抬起头,露出一张稠艳昳丽的脸来,只是眉眼间的阴郁和戾气生生减了那脸的艳,多了些狠。
“小福,报价三千万黄金,一斛明珠,本王要赎他的身。”男人的声音与他的外貌一样,都是华丽中带了些阴郁,咋一听很舒服,但听久了就带了些刺骨的寒意。
这个男人是东离青帝的胞弟——瑞王雍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