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不知……如今又惹了皇上厌弃……”她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儿,又冲我行礼,“多谢皇后娘娘提点,臣妾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了。”
我让春樱拿了件厚厚的大氅过来,给她披上送出去了。
这一番折腾完,我也没了给谢子陵过生辰的兴趣,端着杯子自顾自坐在桌前喝茶。
结果他蹭出来,坐在对面暗示我,想出宫走走。
我想到许久没吃过的宫外点心和菜色,同意了。
只是轿辇刚行至宫门附近,便有宫人急匆匆来报,说是新立的丞相有要事求见,此刻正在御书房内等候谢子陵。
这话说得急促,想来是真有要紧的事。
我下意识想让谢子陵别去,可一张口,还是说惯了的话:“既是如此,皇上就快些去处理吧,政务要紧。”
谢子陵望着我。
耳畔凌厉的风雪卷过。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淡淡道:“朕先去处理政事。天寒雪大,宫外不甚安全,皇后还是回学士府坐一坐吧。”
谢子陵走后,我回家了。
外面凛冽的风雪敲打窗棂,屋内炭火烧得正旺。我拿长长的银扦子拨了拨炭火,出神地想着心事。
我娘坐在对面,用帕子裹着剥一个橘子,又耐心地拿银簪剃掉上面的白络,把橘子递给我。
我问她:“爹呢?”
“碧姨娘家里人生病,我让库房里捡了些药材,你爹陪着去看了。”她望着我,有些感慨地笑,“我当初怎么也没想过,你会嫁入皇家。”
我自己也没想过。
我与谢子陵差了五岁,按理说,怎么也轮不着我。
“前两天,萧谨来过一趟府里。他现在还未娶亲,原本与你是最合适的——”
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娘亲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她眼睫一颤,忽然掉下眼泪来:“你入宫不过一月,皇上就开始选秀,如今你的日子,怎么会好过呢……”
我默然片刻,安慰她我与谢子陵相敬如宾,后妃们也大都安分守己,倒也不算多难过。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这么多年,是不难过,可哪有什么盼头啊——阿蓁,你小时候还算活泼机灵,怎么大了后,反倒越发沉静了?”
我垂下眼:“没什么,只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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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出阁时,我也想过婚后琴瑟和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