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谭家送来了邀请函。
还是让人亲自送到公寓来。
郑舟涯没有马上伸手去接。
给他送邀请函的人不是陌生人,是谭泽之曾经愤怒、不予理睬的谭舜。
但他本身对于宴会没有兴趣。
要他来说,他更能放松享受的氛围是放在舒缓轻音乐、有着朦胧灯光的清吧。
人不多不少,不亲不远。
或许有上前来搭讪的,但只要明确表示了拒绝,自然就不需要应酬。
先前因为还有郑安阳任务在身,他没得去放松。
现在,他可以去放松了,可还有传染病在外疯狂肆意传播,外出没得去处。
谭舜出声,想要郑舟涯收下邀请:“哥说你一定要来。”
叫起谭泽之做哥竟是一点都不生硬。
郑舟涯不禁睨向谭舜。
人面孔放开了,也许是谭泽之解开了他的心结,又也许是他自己想开了。
“是吗?但就在之前,你哥和我都吵开了,不当我是朋友了。还会希望我去你家宴会那?本就特殊情况,限制了宴会的人数,不要让我去了,占了你们的名额。”
谭舜“呵呵”干笑一声:“我先前还对哥他们深恶痛疾,当他们是必须报复的仇人,现在我不也还好好的……”
郑舟涯意味不明“嗯”一声,然后说:“那是怎么回事呢?我这边听说梁旭坤是想要我的命啊,你们不是和梁家交好吗?我去了,可就是送上门的猎物。”
郑舟涯说到“梁旭坤”三个字时,谭舜像是听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露出嫌恶的表情。
他说:“那家伙已经做不了什么,在医院苟延残喘呢。”
听到这,郑舟涯扫了谭舜上下一圈,“我听说谭家费了大价钱救了一个自家人,是你?”
谭舜换上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似乎是惭愧,还有后悔,还有经历过大彻大悟的平静。
郑舟涯注意到了。
可并不同情,他的同情早在之前就已经被人过分消费了。
郑舟涯随意地看向别处,说:“哦,是不能对外说的秘密啊。”
“也不是,”谭舜将展开的邀请函合上,说:“你是哥的朋友,可以知道。”
谭舜将两位谭家两位老人伤至进医院后,虽然没有被追究责任,但他被谭泽之毫不留情地赶离了谭家。
他一身空地回到校园。
还未从复仇失败的打击里振作起来,接踵而来的是开除警告。
不是谭泽之的手笔。
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
在去谭家之前,他信心满满,真的妄图空手套白狼,全身心投入到“复仇计划”中,完全无视还未完成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