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司徒岳南下
剑稽延和方少钰并不清楚慕容衍的计划,两人一头雾水。看着慕容衍和沈若涣对视一笑,方少钰不满的说道:
“沈大哥你太不仗义了。仗着慕容大哥的偏宠,提前知道了也不和我说说。”
听见这话,沈若涣不但没有脸红,眉毛还高高扬起,脸上写满得意。
倒是慕容衍脸上一红:“瞎说什么呢。”
瞪了方少钰一眼,慕容衍还是开口解释道:
“我打算逼纤州几个簪缨世家动手。让他们觉得,只要我回到京城他们就大祸临头,逼他们不得不出手一搏,只要杀了我就可以一劳永逸。引诱他们出手,把阡州最大、跟司徒家最紧的几个世家清扫干净。”
“如今京城风起云涌,如果我再将这个案子捅上去,对于司徒家来说是大大的不利。所以,这几个贼人和供词,外加上这一沓账本,对于李乐颐甚至司徒家来说,莫过于催命的判官令。所以他们很有可能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啊,”方少钰恍然大悟,
“那......最近陆续......他们都是衍字营的人?”
慕容衍笑着点了点头。沈若涣也笑着拍了拍方少钰的肩膀:
“少钰啊,到时候一旦对方真的发难,少说也能集结一两千人。少钰,这五百衍字营,全部交由你指挥,可见你慕容大哥是多信任你。”
方少钰挺胸,右手拍的很响:
“哥哥们放心,到时候管他有几千人,小弟保证摧枯拉朽,杀之若屠鸡宰牛!”
方少钰兵法传家,家学渊博,虽然缺少实战经历但是有的人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生。慕容衍想起前世方少钰的战绩,初出茅庐的方少钰用兵如神,如果不是身为统帅的司徒岳故意后退,战场上大齐也不至于输的那么难看。
把衍字营交给方少钰,慕容衍特别放心。
.
几日后。
颍川府,李家大院。
作为阡州根基最深的姓氏之一,李家大院外表看起来却是十分的简朴。只有真正眼光毒辣的玩家,才能感受到简朴的摆设之后是无声的底蕴。
无论是桌椅板凳,还是使用的茶具茶壶,座位后的屏风,角落的香炉,几幅悬挂的字画,无一不是顶级的用料,有着悠久的传承。
李家家主端坐主位,边上三位皆是白发,乃朱家、张家、费家家主,包含李家在内,这几个姓氏皆是阡州的簪缨世家,趁着魏嵩垮台,早就偷偷投效司徒的这四大家族乘势而起,将在他们之上的几个家主取而代之,一下成为阡州势力最大的四个门阀,家中子侄遍布六部,阡州各府县都有人任职。
四位家主虽然已经退位,然而都有散阶在身,朱张费三位都是从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李家老太爷乃是从二品光禄大夫,曾任职吏部尚书,地位最是显赫。
四人当年也是朝堂中叱咤风云的人物之一,现在虽然退居幕后,但是对于家族的掌控力更胜从前。
坐在下首的,只有阡州知州李乐颐。看来这次李老太爷是有紧要事情。
“不知李老太爷请我等几人过来,是有何事相商?”
开口的是朱家家主,捋了捋长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几位,京城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李老太爷轻拍椅子扶手,慢慢的说到:
“我们不能拖丞相后腿啊。”
费家家主开口:
“慕容贺蚍蜉撼树,想要改制谈何容易?不过跳梁小丑,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话一说完,张家家主摇了摇头:
“费老,你有所不知。我儿张志昂来信,言如今京城上下,人心浮动。”张志昂,任大理寺少卿,张家长子。
这时朱家家主咳嗽一声,缓缓开口:
“李老,你也不必兜圈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都是跟着丞相府这条船上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慕容家钦差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来者不善,不是善茬。你有什么打算。”
李家家主深深吸了口气:
“朱老既然都这么说,那我也就说的直白一点。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也不怕话传出去。”他顿了顿,对下首的李乐颐一点头:
“你先把这几天收到的暗报说一下。”
李乐颐终于走了出来,
“慕容衍那小子已经抓到动手灭门的那五人了......而且已经拿到了他们的口供,说就是我亲自指使的,而且他们五人为了怕我灭口,还把袁沂源收集的阡州上下和司徒丞相府贪赃枉法的账本给私藏了一份......据说明面上慕容衍把那五人押近地牢,实际上他们这几天就会潜回京城......”
李乐颐说完后拱手又坐了回去。李家家主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其余三人,
预研拯里
“既然那钦差大人之前上奏说阡州有贼人作乱造反,那我们就顺了他的心意。”
话音刚落,其余三家家主皆色变,费家家主口中喃喃“何至于斯......何至于斯......”,倒是朱家家主最有城府,他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李家家主,
“李老,造反谋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过。大齐不杀士大夫不假,但是谋逆......”
“哈哈哈,老夫岂敢真的谋逆。”李家家主哈哈大笑,然而脸色一变,阴沉着脸看着朱家家主:
“但是每一家都得出兵,杀了慕容衍,毁掉他手上证据。然后砍几千灾民的脑袋上报,有贼人作乱,钦差不幸遇难,我等来迟一步,只能将贼人绞杀,以慰钦差在天之灵。”
听李家家族说每一家都要出兵,三家家主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口头上各个胸脯拍的响亮,但是内心的真实想法谁知道呢......如今慕容家在京城势头正猛,跟着司徒家一条路走到黑并不明智,两头甚至多头下注,才是世家大族一贯的选择。
看着他们几人并不说话,李家家主的口语愈发的阴戾:
“别忘了,这么多年,我们和丞相府的纠葛已经深入骨髓,你们就像现在想改弦更张,你也要看人家慕容家收不收你......”
“李老,并非如此......”费家家主赶紧解释。相对另外几家,费家在朝中相对势弱,自底气自然也没有那么足。
只听见费家家主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