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子豪，别逃了！
“报告，独孤军确实已经撤退，军营中空无一人。”
“再探，务必找到独孤留生的踪迹。”
“是。”
斥候低头抱拳，然后翻身上马。
军帐中，只有慕容衍和沈若涣两人。
“独孤留生一战就退，这可不像他的性格啊。”沈若涣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确实有古怪，樊城太守拒不出击，连粮草也不愿供给，着实可恶。”慕容衍骂着，心中飘过一层阴云。
“算了，阿衍不必在意。对了，刘大出发已经有二天了，有什么回音吗？”
“没有，我已经派少钰前往接应了。骑兵我叫他带走半数，以防不测。五百重骑兵，一千轻骑兵，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现在只剩一周的军粮了。哈哈，不过我们也是瞎操心。在自己国境内作战，怎么会担心没有粮食呢。实在不行，我亲自给樊城太守修书一封，借也要借出来！”
“这......可说不准。”慕容衍想起前世，眉间闪过一层阴云。
“阿衍，不用担心，你看。”沈若涣反倒宽慰起来慕容衍：
“军粮自居庸关出来，行官道至襄城，然后过绾水，继续往北一点，就到樊城，过了樊城，就离我们不远了。此行不算特别好走，但是都是在我大齐控制下。偶尔迟来几天也是稀疏平常。”
“过绾水......过绾水......”慕容衍脸色越来越阴沉：
“如果辎重车过不了绾水呢？”
“怎么会？襄城的水师可不是吃素的。”
这时，忽然营帐中常来急促的马蹄声。
军营内不可跑马，这时军纪！唯有一种情况例外：紧急军情！
沈若涣皱了皱眉头，慕容衍却是一个健步冲了出去，只见一个轻骑兵翻身下马，神色慌张，把手中的简信交给慕容衍。
打开信件，是方少钰的字迹，只见字迹十分仓促：
“大哥，司徒岳借刀杀人！右军东进，途径绾水，抽调襄城水师同行。如今绾水空门大开，水上全是北周船只，刘大在困绾水南岸，人马粮草不得寸进！大哥小心，樊城，或许有变！北周大军如若后侧，大哥小心有诈，切记不可追击！”
慕容衍叹了口气，脸上混杂着愤怒，失望，和如释重负。沈若涣见状赶紧抢过简信，呆立在原地。
“我错了，真的错了。司徒岳狼子野心竟敢真的叛国......阿衍......你是对的，我不该对他抱有幻想......”
慕容衍笑着摇了摇头：“阿涣何必自责。再说，现在这场景难道我们没有推演过吗？只不过......”
忽然，四周擂鼓声起！
“报！大帅，我军前后左右，到处都是独孤氏的旗帜，我们被彻底包围了！”
慕容衍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冷：“只不过现在这个场景是推演出来的最差的情况......那，我们也不必留手了......”
.
绾水，南下的方少钰被北周人的船只堵住了道路。
无数军马走下船只。方少钰本想趁对方还未结阵冲击一番，却没想到船上竟装备了八牛弩，神臂弓，那可是大齐的军械！怎么会出现在北周人的船上，然而现在考虑这个问题已经是多余的了，在劲弩的威胁下，方少钰的骑兵无可奈何。
然而正当方少钰一筹莫展之时，他看见一人骑马走下船只。只见那人身材纤细，看不见样子，因为脸上带着鬼夜叉的面具。
方少钰怒不可赦，也不管弓弩的威胁，拍马直冲过来，万幸身后亲兵眼疾手快把他拉住。方少钰挣脱不得，只能原地大吼道：
“花子豪！我认得是你！你把那狗屁面具摘了！我他妈知道是你！两年前暗杀慕容大哥的是你，四年前阡州截杀也是你！为什么！”
听见方少钰的吼叫，鬼夜叉没有抬头，只听见一个怪异的嗓音：“你认错人了。”
这时，一个看似北周统领模样的人也走了下船，他和鬼夜叉耳语了几句，看了方少钰一眼，点了点头。
紧接着那统领拍马向前，冲方少钰轻蔑一笑说道：
“你就是方少钰？束手就擒吧。此时独孤小王爷应该已经将沈家军引诱到天罗地网中，等消灭了沈家军，下一步就是攻陷青霞关。没了这两路大军，你南齐能拿什么抵挡我们大周的兵锋？”
然而方少钰却是当他不存在，他看着鬼夜叉，心若刀绞，声音从愤怒变得哀求：
“子豪！回答我！你说，这都不是真的，是他们胁迫你的子豪......”
看见鬼夜叉还是没有反应，方少钰继续哀求道：
“子豪你回来吧......没有的......慕容大哥已经推演出来全部了......跟着司徒岳造反没有好下场，北周必败无疑！子豪......真的，我求你了，我现在带你去向慕容大哥请罪，我......我舍去一身的功劳不要，我全部拿来给你赎罪，一定可以的，慕容大哥一定会原谅你的！你过来，你过来，你过来啊！！！”
北周统帅冷冷的看着方少钰，眼角的余光注视着花子豪，手悄悄的握上了剑柄。
只见鬼夜叉终于转过头来，透过那两个窟窿，方少钰似乎可以看到花子豪那死寂的双眼。
“少钰，晚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虽然花子豪没有开口，但是那眼眸中的死寂透出的悲伤，让方少钰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见花子豪猛然将那张数年前方少钰送给他的，从不离身的萧大师制的弓抽了出来，然后拔出腰间的宝剑！
咔！一刀，两短。
“不！！！”方少钰悲怆的看着花子豪，好像自己的心也被一刀劈开。
只见花子豪高举手中的宝剑，最后看了方少钰一眼：
“冲锋！”
随着花子豪一声令下，那北周的统帅心中冷笑，却也放下心中的警惕。南蛮子，果然无情无义。
“撤！”
方少钰瞋目竖眉，深深地看了花子豪一眼，好像要将他牢牢的刻在自己脑海中，然后大手一挥，率领队伍往北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