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要杀他,就因为他抢女人。结果杀错人。」
「这女人叫什么名字?」
刘小东皱着眉头,只说:「姓刘。」
警方调查发现,这女人是死者之一,刘姐。
老王知道这消息后,猛地从审讯椅上弹起来,但被手铐勒住,站不直,只弓着身子,像被人打了一拳。维持这种奇异姿态,手腕被勒出血,老王像突然就被抽空了,只说:「死得好。」接着什么都交代了。
对老王,还是笑话者居多。
老王和绿帽,本就极有故事性,但可惜这个老王前头不加隔壁。
陈姐不止瞒着老王和孟金波搞,还傍上了黑哥。老王最后彻底相信,陈姐以前在上海的确是混夜场的,贼心不改。
老王被情夫雇来去杀另一个情夫,本就荒唐离奇。好在最后的铁锤,仍落在了情夫脸上。老王在笔录里留下来他们家那头牛的后续故事,那头牛的突然不抵抗是有原因的:它抵死了整天鞭打它的老王的爹。
它报了仇,已无憾。或者活下去,还是被人驱赶鞭挞的命,不如等死,下辈子,绝不愿再做牛了。
老王看到他爹被牛角抵的肝肠四泻时,下决心离开了家乡。可那头牛的魂魄,似乎永远伴着他。
我是老王摊上的熟客,已两年未吃红烧草鱼,有些想念。
下午三点钟,我和一位警局朋友聊完老王的事,出门找了家饭店,特意点了红烧草鱼,只吃了一筷子,突然干呕起来。
想起老王剖鱼,那时觉得利落,赏心悦目。但想到他举起铁锤,残忍的让人反胃。
我不敢再吃下去,但也暂时无处可去了。
路过陵园时,停了脚步,我想了想,转身买了几束花,想去祭下老朋友。倒不是闲心多,房子正挂牌出售,我并不愿意回去。价格一降再降,一直卖不出去,没办法,死过人的都叫凶宅。
我把花放在老朋友碑前,心内说不出什么滋味。我并不难过,这样说似乎是对死者的亵渎,但我更多的,竟是感谢。
想到他被铁锤砸碎的脸,我已不敢再停留,起身叩拜两下,匆忙离去了。
电话突然响,陌生号码,我接过,对面说:
「你好,是孟金波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