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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2)

第十六章

老妈准备的都是一些家常菜,饭桌上的氛围还算其乐融融。

时晴察觉到老爸老妈对钟朗的殷勤态度,又是满脸堆着笑又是帮忙夹菜,钟朗也难得没有表现出对陌生人的排斥,绅士礼貌地微笑接受他们的好意。

别说钟朗了,连时晴都觉得尴尬癌要犯了。

“爸、妈,你们误会了,别高兴得太早。”时晴夹了片红烧土豆放进嘴里,“人家钟朗有女朋友,别乱点鸳鸯谱。”

老爸老妈的脸僵硬了。

钟朗也难堪地抽了抽唇角,眼角余光不满地扫过时晴。

老妈将信将疑:“那你特地带人家回来?”

时晴低头扒饭,语气偏弱:“我们是为正事回来,而且他女朋友不介意。”

老爸“呵呵”地干笑了两声,招呼钟朗:“小朗,吃饭吃饭,别理她们。”

钟朗抿笑了一下,假装专心吃饭。

饭后他打算洗碗表现一下,却被时晴拉住手腕推到了沙发坐下,她小声警告:“注意身份!你是客人,是我的上司朋友,不是见家长的男朋友,只管坐着就好,不用你忙。”

老爸和时晴在厨房里分工洗碗,老妈和钟朗坐在客厅休息,电视机里播放着某古装大型权谋剧,空气里弥漫的全是束手束脚的尴尬气息。

老妈搓了搓手,抱歉地起身:“那个小朗啊,我们之前以为晴晴带回来的朋友是女孩,所以没有准备多余的棉被……我现在给你铺床去啊,你、你看电视看电视。”

钟朗唯有纯粹地笑着,目送她走开。

时晴的家是复式二层,主卧和两间次卧在二楼,一楼的一间小卧室被改成了杂物间,老妈上楼时还会忍不住看向钟朗,心里可惜时晴没把握好机会,这么好的帅哥居然被别人家的白菜套牢了。

钟朗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他不是个沉迷手机的人,但这种无法适应境况让他只能与手机为伴。

一双毛茸茸的粉色拖鞋站在他面前,时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想出去走走吗?”

想、非常想!

钟朗没抬头,兀自将手机揣进了上衣口袋:“走吧。”

他站起身后才垂眸看着时晴。

时晴:“……”

“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出去吗?”

老爸站在厨房门口,取下围裙和防水袖套。

时晴:“就在小区里到处转转。”

老爸:“你不是有正事要谈吗?”

时晴带着钟朗往门口去:

“明天再谈吧,今天有点晚了,谈了这个你们就睡不好了。”

老爸目瞪口呆:“到底什么事?你今晚不说清楚我和你妈更睡不好。”

时晴:“相信我,明天再说吧,今天太累了,不想说话。”

老爸:“……”

时晴抬手打了个哈欠,生物钟准时提醒她该睡觉了。

小区很大很安静,偶尔也会有散步的情侣路过,路灯打着昏暗的光晕一圈圈地散开。

钟朗双手揣进羽绒服兜里,周遭全是湿冷的空气。

他沉声问:“你不睡觉带我下楼,是要和我说什么事儿吗?”

时晴摇了摇头:“我是怕你尴尬,所以才带你下来,你冷吗?”

钟朗没骨气地心软了,而且一股暖流淌过胸腔,他抽了抽鼻子:“有点不大适应,但还好,不冷。”

两人又沉默了,无语地并肩走着,小区里的楼房相差无几,而且夜里视线不明朗,横七竖八的石板小路显得更加错综复杂。

他们逛了大概半个小时,钟朗也摸不准他们到底是走远了,还是一直在转圈圈。

突然,后面有个男人喊了声“站住”。

时晴和钟朗偏头对视了一眼,轻轻挑了挑眉,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面对后面那男人。

时晴立刻吓了一跳,男人穿着军绿色棉袄,手里拿着一把锃亮的水果刀指着他俩。

钟朗即刻伸出手臂将时晴揽在身后护着,疑惑地看向男人:“你谁啊?”

男人皮黑脸圆,眉目凶神恶煞,眼神专注地盯着时晴:“你叫晴晴吧?”

钟朗脸皮不禁抖了抖,偏头低眸看向时晴。

时晴怔了一秒:“不是,你认错人了。”

男人“嘿嘿”笑了一下,面容反而更狰狞了:“我没有认错,肯定是你,你的发型一直没变……我跟了你们好长一段时间了。”

时晴紧张地轻轻咽了口唾沫,她想起眼前男人是谁了。

去年回家过年,她又被惯例催婚,然后小区里有人就给老妈介绍了一个年轻小伙子,老妈当时就逼她加了对方微信,那人经常在微信里叨叨表白,不过时晴没理他,再后来那人好像也上门找过她,不过她没开门,甚至连那人相貌都没记清,只记得很丑,年假没结束她便借口回了海燕市上班,顺便把那人拉黑了。

没想到那人居然阴魂不散,此时此刻又出现在了她面前。

时晴和钟朗几乎异口同声:“你想干什么?”

那人恬不知耻地朝他们逼近一步,笑呵呵地看着时晴:“我喜欢你,晴晴,想让你当我女朋友。”

钟朗不禁冷笑,觉得眼前这人太没自知之明了,他尚未表明身份,时晴就抓紧了他的胳膊,冲那人解释:“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儿呢。”

钟朗留了一分注意力在男人那里,咬牙低声抬杠:“拿我当挡箭牌的时候就承认我男友身份了?你也太损了吧。”

时晴没管他,抱着他的胳膊往后退了半步:“虽然是晚上,但小区里也是有摄像头的,你可别胡来,我要是喊一声,你也跑不掉。”

男人好像就神经病,笑嘻嘻地回答:“晴晴,你是在关心我吗?我不怕,你把他甩了,让我做你男朋友吧?我会对你很好的。”

时晴脱口拒绝:“谢谢,我不需要。”

小/情/诗/团/队/推/文/整/理

月色黯淡,夜风凄凉,男人的五官在路灯的映照下颤抖不已。

他大声质问:“是因为这个小白脸,所以你才不要我吧?”

时晴也急了:“你什么毛病?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男人发怒了,喘着粗气挥着手里的水果刀戳向时晴。

危急关头,时晴本来要推开钟朗,但钟朗却率先推开她,然后迎上去和那人扭打在一起。

时晴慌忙摸出手机预备报警,可钟朗已经将那人推进草丛里摔倒,他拉过时晴的手腕赶紧跑开。

风呼啸着刮过脸颊和耳畔,时晴回头看那人没追上来才舒了口气。

“亲爱的,你跑错路了。”

她使劲将钟朗引上另外一条路,十几分钟后他们跑进楼厅,借着楼里明亮的灯光,时晴才发现钟朗受了伤,他的右手虎口处被划了一刀,这会儿正在汩汩冒血。

时晴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天,疼吗?”

钟朗抿唇摇摇头:“还好。”

两人回到家时快十点,老爸老妈都是早起晨练组,所以最迟九点半就会上床睡觉,特殊情况除外。

时晴先扶着他的手臂,把他带进客房。

“我去拿医药箱,给你简单包扎伤口,你先坐一会儿。”

钟朗点点头,坐在床边的黄色的懒人沙发上。

客房有窗有床有衣柜,时晴的妈妈给他换上了崭新的深蓝色床上四件套,房间不大不小,没有独立的卫生间,但干净整洁,只是会感到些许冷清。

没两分钟,时晴就抱着医药箱进屋,随手关上门。

她跪在钟朗脚边的花朵状坐垫上,掀开暂时用方巾纸盖住的伤口。

钟朗安慰她:“放心吧,伤口不深。”

“放心吧,我没感动。”时晴嘴硬地抽了两下鼻子,拿出棉签和酒精认真擦拭那条细长的伤口,“忍着点,酒精消毒可能会有些疼。”

钟朗咬紧了牙关:“我能忍……还有,已经十点了,你再骗我没意义。”

时晴手上动作一顿,明白她的感动和愧疚全被钟朗解读了。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特别讨厌我妈到处说我单身了吧?因为谁知道你身边有没有个吧歪瓜裂枣虎视眈眈?谁知道那些个歪瓜裂枣是不是神经病呢?”

时晴给他的伤口消毒清洗之后,又止血缠上医用纱布:“虽然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但我还是想和你说声谢谢,还有就是……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脾气,也不该和你冷战,我应该向你解释清楚。”

她给钟朗的伤口包扎完毕,仰头看向他时又被一轻柔温和的吻堵住了嘴。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钟朗的吻离开,彼此的脸仍然靠的极近,他的手轻轻抬着时晴的下颌,呼吸炽热急促。

他在她的唇边轻声说:“我知道,你现在想告诉我发脾气的原因,我听着呢。”

时晴心跳如擂鼓,慢悠悠地解释:“因为我爸妈的思想其实很保守……”

钟朗的吻落在了她的耳垂和脸颊,一路细碎又温柔。

“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男朋友,那他们同意我全职的概率确实会增大……”

钟朗喉结轻轻滚动:“嗯?”

“但那不是因为他们认同我,而是因为他们认同你,觉得你是我男朋友,我以后就跟你过,听你的话就行了……所以我才想让你以朋友和上司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能公平地看待这件事,劝服他们认同我全职的能力,并且同意我辞职。”

钟朗抱着她的腰将她推到在了床上。

时晴的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她推开钟朗的身子,双眸认真地看向他:“我们算是和好了吧?”

钟朗眼眸澄澈,他勾了勾唇:“当然。”

时晴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双臂绕上了他的脖颈,杏眸机灵地转了转。

钟朗明白了她的心意,泄气地苦笑:“我懂了,你是想让我放你走吧?毕竟我们来之前说好了,不准有越矩的行为。”

时晴眯眼点头。

钟朗在她的唇角吻了下,一点清润点到即止:“晚安。”

“晚安。”

时晴奋力推开他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空调遥控板扔给他:“你是我们家尊贵的客人,又是今晚英勇救人的英雄,所以你还是开空调吧,当心明天感冒了。”

钟朗拿过遥控板却有些迟疑:“如果我开空调,伯父伯母会不会不高兴?”

“放心吧,不会!如果以后他们知道这点空调电费给我换来了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他们肯定心里乐死了。”

“说的也是,那我就安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爸老妈就出门晨练,早餐给他们准备了油条豆浆。

时晴早饭时报了警,饭后和钟朗一起去往附近派出所录口供,考虑到昨晚伤钟朗那人有精神问题,所以只被警方处三天行政拘留。

这次伤人事件再加上上次臭流氓事件,老妈不可能还不长记性,而且两次都多亏了钟朗在场解围。

上次的臭流氓虽下流但斯文,时晴还能应付,而这次的神经病简直在玩命。

午饭的氛围不及昨晚那顿和谐,毕竟时晴和钟朗才从派出所回来不久,时晴详细讲述了昨晚散步的经历,老爸首次在饭桌上剜了老妈好几眼。

老妈心里憋屈不敢吱声,而且还任劳任怨地洗了碗,然后坐在客厅里等待时晴准备好的正事。

气氛慢慢变得更加肃穆,老爸煮了碧螺春,端着青瓷小茶碗轻轻吹了吹碧绿的茶水:“说吧,你回来到底是想说什么事?”

时晴用手肘碰了碰钟朗的胳膊:“让我上司说吧。”

钟朗激灵了一下,转头附耳小声反驳:“你得先起个头啊。”

老爸老妈半眯着眼,总感觉他俩的交头接耳有点腻歪。

时晴不大敢看老爸的眼睛,目光转向老妈后清了清嗓子才说:“我想……辞职。”

“什么?你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老爸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他重重搁下茶碗,怒目瞪着时晴。

时晴和钟朗同时倒吸口凉气,这情景和梦里几乎一模一样。

“伯父,您冷静。”

钟朗着急出声,差点紧张到变声。

老爸这才想到有客人在场,自行将火气降了好几度,绷脸看着钟朗声线平稳:

“你说。”

“我想伯父伯母也对我这次拜访的目的有所了解了,其实我就是来当时晴的说客。”

老爸老妈昨天还挺喜欢他,现在脸色黑得可怕,钟朗看了一眼时晴,时晴即刻垂眸心虚避开。

这让他登时有种被骗的感觉。

“……”

“我知道二老对时晴的职业规划很不理解,但我们集团本来就是做文化产业这块,无论她是做会计,还是全职也都算是为我们集团服务。”

老爸思考了片刻,皱眉质疑:“她全职能赚几个钱?她全职也有五险一金吗?”

钟朗摸出手机调出一篇网文作者的稿费情况评估报告,然后走近老爸,屈腿轻蹲将手机递到他面前:“社会在发展,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职场,也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要出门才能工作,这份报告显示的是网文行业的整体现状,另外,我还截图了时晴从事网文职业后的稿费曲线图,你们可以看看。”

“啊!”时晴霍然站起身,“不许暴露我的笔名。”

老爸老妈被她吓了一跳,抚着心肝直直地盯着她。

老妈拍了拍心口:“我对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不感兴趣,你瞎紧张干什么?”

钟朗看向她温柔地笑了:“放心,我打了马赛克,不会暴露你的笔名。”

钟朗继续以弯腰屈膝的姿势向老爸详细解释:“伯父,从那篇报道可以看出网文从业者的生存现状一开始是残酷的,刚好可以对应时晴前期的稿酬水平,但是你看她现在的稿费,差不多属于网文作者收入金字塔的中部,如果她全职的话,更有可能冲向顶部,你觉得呢?”

老爸大概也没想到时晴这么能赚,时晴早些年和他们谈条件时也把这些数据晒出来过,但他们总以为时晴是偷别人的数据或者P图,就连把银行卡的钱拿到他们面前,他们也觉得是时晴找朋友借钱串通忽悠。

“你也是骗我们的吧?”

老爸警惕地睨向钟朗。

钟朗冤枉地叹了口气,转而摸出烫金名片递给他:“伯父,我虽然是时晴的朋友,但也是她的老板,我有什么理由不为我司的利益出发,反而欺骗你们呢?”

老爸拿过名片看了一眼,然后诧异地向他确定:“你是……CEO?总裁?”

老妈不明就里,伸手抢过名片,拿名片的手轻微颤抖:“我明白了,小朗,你实话实说,是不是我们时晴在公司犯了大错,所以你要辞退她?然后编了个这样的理由?”

钟朗、老爸:“……”

时晴无语:“妈,你胡说什么?”

老妈看了眼名片又看了眼钟朗,目光最后落在时晴脸上:“我没胡说啊,人家小朗可不止是你上司这么简单,他是你的老板,如果不是你犯了大错,他又怎么会亲自找上我和你爸,还劝我们准许你辞职。”

时晴霎时无言以对,按照上学时老师家访的逻辑判断,老妈的猜测好像还真没问题。

“伯母,”钟朗舔了舔唇瓣,又向老妈解释,“我的确是时晴的老板,但也是她的朋友,她相信我能说服你们,才让我当这个说客。”

老妈忙笑呵呵地起身,走到钟朗面前劝他坐回去,然后把老爸赶起身坐到钟朗旁边,这样可以避免钟朗继续以那种难受的姿势说话。

时晴悄悄拽着他泥色风衣的后背,紧张得全身都绷直了。

她只请了三天假,早就定好了返程的机票,所以今天必须得搞定爸妈。

钟朗又从手机上调出网文行业分析的相关报告,他知道老爸老妈看不懂,所有又口语化地解释了一遍。

然而,对于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老爸老妈而言,这些数字都很虚无,即便让他们看到时晴的银行卡数额能与数据对上,他们也觉得心里没底。

“可还是没有五险一金,万一后来江郎才尽了呢?会计至少有一技傍身,而且可以持续考证,考会计师,考审计,我还是觉得写作不靠谱。”

老板虽然有所心动,但最后还是摇头拒绝。

时晴快气疯了,两人的谈话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而且牛头不对马嘴,无论钟朗准备多少证据,老爸老妈就是一根筋转不过弯,固执如牛。

“爸、妈,可我不喜欢会计这个行业,也不想按照你们的想法往上爬,考那些个证书,然后挂职领工资。”

时晴开口不满地叫嚣。

“喂,你!”

老爸又要发火,但他火气还没成功发出就被老妈按住胳膊压了回去,也许是给钟朗面子,也许是老妈真听进了钟朗的一些话。

她拍了拍老爸的手背:“先听听孩子们怎么说,别动不动就生气。”

老爸重新端起茶碗,淡淡地尝了一口。

钟朗偏头看了时晴一眼,挑眉挤了下眼睛,但时晴没看懂他的眼神含义,仍然悲伤地蹙眉。

钟朗本想安慰地拍拍她的大腿,但想到两人不能越矩,他只得按捺住这份冲动,继续和老爸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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