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跟要杀了我一样,可惜你的手已经废了,当年还能一枪把我挑下马,如今呢?你被我压在身下都没有还手之力!楚轻煦,我现在就是强要了你,你又能怎样呢?”
“你敢!”
“我有何不敢?”淮祯上手就解了楚韶的外衫,楚韶使出全身力气狠命挣扎,竟真地险些将淮祯翻下身来,奈何他气力不济,不过两下,又被淮祯钳住双手反制。
“...除非我死。”他虚弱至极,攒够力气说出的话,只有后面四个字清晰地吐了出来。
“我不要你死,我要娶你入王府,让你做我的侍妾。”
“你休想!”?
“你能做魏庸的皇后,自然也能做本王的王妃!”
“你——”楚韶挺起上身,猛然吐了一大口黑血,继而如玉山崩塌,颓倒回床榻上,双目紧阖。
淮祯心下一惊。
“慕容!!!”
帐内传出一声崩山裂地的巨吼,慕容犹如离弦之箭射入营帐。
他一探楚韶鼻息,就知大事不妙,连忙就着敞开的衣衫在他胸前施下数针。
至于衣衫为什么会是敞开的,他也不敢问。
慕容犹被收进裕王府前,在江湖上混了个“神医”的名号,但凡他出手救过的人,都死不了,哪怕断气了,也能再续一条命回来,这是他于淮祯的价值,也是他能在军队里潇洒放肆的资本。
针落下后片刻,楚韶胸口剧烈起伏两下,银针针身硬生生被逼出一半。
慕容犹收针跟割麦子一样利落,楚韶在昏迷中咳了两声,又溢出两口黑血,青白的面色渐渐回转血气,气息也平匀了许多。
淮祯悬在喉咙口的心脏猛然回落,他走至床边,探上楚韶的手腕,觉出脉搏还在跳,才彻底踏实。
慕容犹先替楚韶把衣服理好,之后才忍不住说:“殿下,臣让你激将,是让你把那口淤血给激出来,不是让你要人命。”
“我哪知道他如此刚烈?”淮祯自觉理亏,说话没什么底气,“罢了,他活着就好。”
慕容犹摸不透裕王的心思,“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他?将他绑作人质?”
淮祯反问: “整个南岐都是中溱的囊中物,还有擒拿人质的必要吗?”
吞掉南岐的地域不难,难的是如何让岐都数万子民对他心服口服。
淮祯用目光打量着昏迷的楚韶,另有思量:“攻城容易攻心难,那些话本不是都传楚轻煦是南岐的风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