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兄吼了皇嫂一句,躲在角落偷听的淮暄也吓了一跳,生怕这两人打起来,还好这时张里玉冲了出来。
“陛下!不好了陛下!”张里玉急声打破两人僵持的气氛。
“什么事?!”
淮祯把对楚韶的怒意全部宣泄在无辜的张里玉身上,张里玉吓得浑身一哆嗦,得看着楚韶才敢把话说全,“渝州爆发了瘟疫,现在情况很不明朗,陛下要尽快回京做决策啊!”
“瘟疫?”楚韶拧眉,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两日,渝州的官员刚刚报上来!”
“渝州真是多灾多难。”楚韶与淮祯说,“你快回京吧,朝政要紧!”
“哼!”淮祯眼眶红红的,哀怨地瞪他一眼,一句话不说甩袖走了。
等到了城门口,淮暄发现皇兄和皇嫂之间还是不说话,心中不安至极。
“述律澄辉。”等淮暄上了马车,楚韶叮嘱述律,“好好对阿暄,不要再有下次了。”
述律就差当场起誓:“皇嫂放心,我不会再让阿暄受委屈。”
“望你说到做到,否则后果自负。”楚韶沉声警告了这一句,看向阿暄时,眼中又含了温柔的笑意。
淮暄心道皇嫂要是能这样温柔地待皇兄就好了。
他看了看不远处身影倍显寂寞悲凉的皇兄,于心不忍,真想现在就把凤凰木的事全盘告知,但楚韶还需再服一朵花才能续命成功,这个时候说了,只会坏事。
只能忍了又忍,出发前,抓着楚韶的手说:“皇嫂,你不是想知道凤凰木吗?我回西夷后,摘一朵给你看。”
楚韶淡淡一笑,“好。”
他只是单纯好奇这花长什么样而已,前两日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淮暄如此放在心上。
等送走了淮暄和述律澄辉,楚韶才转身看淮祯。
这人昨日恨不得和他黏在一起,这会儿要分离了,却站得离他有十步远。
“立别人为后”这句话,确实是伤淮祯的心,楚韶后知后觉想着道歉,刚要走过去,城门口忽然来了一群进城的百姓。
看衣着不像是岐州本地人,楚韶原也没在意,淮祯却听出他们说的是渝州的方言。
忽然有一个十岁的男孩在楚韶身边摔了一跤。
楚韶见了,上前想扶,手要碰到孩子的肌肤时,被淮祯抢先一步,他抓住了孩子的手腕,小孩攀着淮祯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怯生生地道了句“谢谢”。
淮祯一听口音更确定这是渝州来的人,下意识把楚韶推得离这群人远了一点,自己也立刻松了手,发现手心已经黏糊一片,像是被小孩的手汗沾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