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信号。”魏予怀突然说。
楚和不知何意,只回了一句:“毕竟在山区。”
“你瞧,我们脱离最重要的通讯工具,手也能这样牵在一起,”魏予怀骄傲地把两人十指相握的手高高举起,冲着远方的山川河流、雾霭流岚,扬声喊着,“那今后的日子,它一定分不开。”
“今后?”楚和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金光下的魏予怀温柔极了,像永不谢幕的双人戏主角,“你觉得今后有多久?”
“以十天为单位,”魏予怀对这个计量方式非常执着,“我不想思考今后,我就想过好每一个十天。”
然后十天复十天,一年复一年,每一个节点都是新鲜的,每一次倒计时,都像是于世界末日里相爱。
楚和懂他的意思,于是打趣道:“那你想要多少个十天?”
“这需要等到我离开这个世界时才能知道。”魏予怀侧身,把牵手变成拥抱,“到那时候,我把我活的天数除以十,再告诉你答案。”
这话的另一层含义是,“一辈子”。这是楚和未曾考虑过的单位,但他这回愿意陪着探个究竟。
“这么自信?”楚和闻到露水沾着草香,“我们认识才多久?不怕有变故?”
魏予怀说话底气很足,以至于楚和隔着上衣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怕什么?我们在世界尽头啊。”
作者有话说:
今天!我!长不长!
唇间
53 “令郎很厉害”
他们一路从霍顿平原开到康提湖,从日出开到日落,途径一片无人问津的村落。僧伽罗人头戴金色的饰物,黝黑的皮肤在绿林里穿梭,朝着来来往往的游客露出雪白的牙齿。
开到疲惫,驾驶座就换人。魏予怀爱开快车,一到无人区车速就在警戒线附近蹦迪,惹得楚和在一旁直喊“慢点”“你他妈停下”,这时小司机就会递去一个调笑的眼神,戏弄话里不明不白的暧昧含义。
饿了就掰开Malu Pang和Kimbula Bunis,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看羚羊与麋鹿从车窗旁经过,隔着高高的铁围栏跟鸟群挥手。
他们大声唱歌、开着很燥的音乐,声音随风扬了去,吹给外头不明就里的小动物们听。
“没路了,”开到岔路的尽头,魏予怀这样问道,“咱回头?还是走右边那条土路?”